咱们书接上回。
“那个时候,为了消灭邪教,祛恶扬善,整理社会风气,邓爷爷下命严打各种犯罪,然而邪教却如同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而且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
领导人意识到了教育的重要性,号召教育兴国,于是一批批的大学生前往偏僻的山村支教……”
穆翊的口吻如同一个说书人,将天奇和薛妙菡拉入遥远的三十年前,也就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
***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
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薛妙菡被分配到了马家坡当支教。
当时的马家坡当真是穷山恶水的地方。交通非常落后,如果想出山,就务必翻过北山山脉,才能到达临近的小镇。外加连年干旱,马家坡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革命的口号已经无法战胜饥馑的现实,出于生存的本能,当地的夫妇选择了一种极其残忍的做法——将自己的亲身骨肉送到其他有孩子的家庭,然后将他们的骨肉换过来……
剩下的骨骸,还有泪水,几近绝望的村民试图冲出大山,因为这里隐藏着太多不堪回首的记忆了。
其中有一个人,他的名字我并不清楚,但他肯定姓许,他有一个儿子名叫许乐乐,这个人很有头脑,他很希望自己能够走出这座大山。
机会来了,一九八六年左右——我想大概是这个时间段——乾县政府开始拨款,修建盘山国道,将马家坡与外界相连。为了解决就业问题,当地政府开始谋划新的政策,也就是就地招聘工人和支教福利制度。
许乐乐的父亲参加了修路工作,一份微薄的收入足以维持徐乐乐的家庭生计了。
许乐乐的父亲在工作之余,结识了来往的南方商人,商人每天都会给他们传授做生意的窍门,而且一句话就戳中了徐乐乐父亲的心坎。
“现在的中国,遍地都是黄金,只要你想捞钱,弯下腰就可以获得巨额财富。”
钱,是一个好东西,有了钱,就不会再有饥饿,有了钱,就不会再有悲剧发生。它极大的吸引住了许乐乐父亲的眼球,许乐乐的父亲下定决心,一定要走出大山,向外地发展。
而其中一个名叫燕溪的商人,对许乐乐的父亲说,“跟着我去南方发展吧。”
许乐乐的父亲欣然同意,燕溪说:“我很喜欢你们家乡,这样,把你们家乡的故事告诉我好不好?”
“当然,燕老兄,咱们是什么关系?”
许乐乐的父亲将这里的地理以及整个钟楼的发展史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这里存在龙脉?”
“很有可能,要不然武则天会选这里建皇陵?”
看似随意的了解,但却另藏玄机。我估计燕溪非常可能先前就看了《乾县志马家坡传》。长期经营煤矿生意的他,知道这个地方肯定有金矿。
实际上他是对的,翻开《乾县志马家坡传》,你会发现洋人曾经来过这里建教堂,而且建教堂期间村内的人总会听到北山有奇怪的响声。
定下所谓的七点后必须熄灯的规定只是掩人耳目而已,它只是为洋人挖金矿提供当了挡箭牌。
后来,日本鬼子侵华,洋人被迫放弃了这里,这里荒废了。
这个秘密被藏在了《乾县志》内。谁先发现谁就会成为这笔财富的主人,试想一个金矿会带来多少收入,十几个亿?八十年代,这是个天文数字。燕溪率先发现了,兴奋的同时,他也在思考。毕竟独自吞下这块肥肉是相当困难的,而且当年的燕溪没有经济实力挖金矿,所以他需要等待,还需要有人去保护这个矿藏。
那怎么样才能守住这个秘密呢?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愚民,效仿洋人,重开教堂。
燕溪联系到了南方的地下势力,用金钱打通关系,将他们请到了马家坡。
所以,悲剧的始作俑者是燕溪,当地村民恨他,说他是真凶也是有理有据的。
邪教如同卖保险一般,邪教头子利用穷人的仇恨心里,不断挑唆内部矛盾,首先他们把矛头指向了许家,因为许乐乐父亲的原因,村内的男壮青年都走出大山了。剩下的老年人和妇孺又如何能够继续种地,村内舆论不断向许乐乐家施压。
当然,民工潮是无可厚非的,毕竟谁也不想再次尝受饥饿的滋味。
于是,许乐乐一家不受待见,被逼无奈,许乐乐一家搬离了这里。
公路修好后,马家坡的鸡的屁迅速提升,不少官员都喜欢来这个香饽饽,这里被认为是升迁宝地——因为鸡的屁是政绩的亲儿子嘛,你懂得。
公安局,福利院,医院,可以说一应俱全。
yù_wàng和贪婪是成正比的。
燕溪在南方事业有成,想继续做大,挖矿迫在眉睫;地方官员想过坐火箭,鸡的屁迫在眉睫;主神教想要继续扩大势力,建立皇权帝国,钱和关系迫在眉睫。
三者放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
于是有人戏谑称我们的世界只有四类人:虎、狗、王八、羊羔。
一个商人、权利、金钱、权势构成的生态圈诞生了,燕溪满足了地方官员和主神教的物质需求,地方官员给予了燕溪采矿权利和势力庇护,主神教则分别给地方官员和燕溪提供廉价劳动力和精神信仰。如果说生态圈已经惊世骇俗了,那么更令人胆寒的是永葆青春的谣言蔓延到了全国各地。
起初这个生态圈很稳定,它藏匿于共和国光辉照不到的地方,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