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跑死马。
山看着近,但实际上离着远。
而这地宫远看还算正常,但汪敷等人走进了,才发现这地宫比他想象的,要高大十倍不止。
这宫殿雕梁画栋,高屋建瓴,当真是天家手笔,非是一般人所能享受。在这深不可及的山腹之中,能建立这样一座美轮美奂、高大雄伟的地宫,非人力所能为也!
但汪敷现在没有闲心去欣赏这古代的瑰宝,匆匆踏上九十九级台阶,直奔大殿。
这大殿之门足有十丈之高,通体用两大块整白玉直接切割而成,沉重异常。若是大门紧闭,只怕以汪敷等人的实力,没有其他相助,推也推不开。
门前两尊金甲将军石像把守左右,面露怒相,威严庄重,睥睨四方。
虽然只是石雕,但气势十足栩栩如生,看得一干卫士心虚不已。
左边那扇大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虽然不大但也可容得两人并行通过,相必是之前来的人设法打开的。
汪敷带人从这处缝隙鱼贯而入,大殿内里的空间十分宽大,两排盘龙柱夹道而列,直至正中央的宝座,方才停止。
那宝座之前,已经盘坐着数位白发长髯的老者,正闭目养神,静待来人。
“汪敷!我等兄弟等你很久了!”
“东方辙!你这几个老不死的,没想到居然跑到我前头来了!这些年当真是小看了你们。还以为你们这些老糊涂,会到死都没想明白事情的原委。”
汪敷早就料到东方氏已经捷足先登,如今亲眼见到更是火冒三丈,但他也是一方枭雄,岂会如此轻易地恼羞成怒,只是顺势佯装发怒,炸一炸敌方的虚实。
为首的东方辙还没有开口,他身后的东方白就率先出声了:“我等也没想到,你汪氏一族如此煞费苦心,这些年来瞒天过海,竟然在我们重重看守之下,还能想到办法,绕过我族地表的封锁,开辟另外一条通道,直通地宫。这些年,倒是我们疏忽了,愧对先祖!”
“要怪只能怪你们蠢!自以为这地宫藏得够深,除了那一条掌握在你们手里的通道,就不能再有第二条!你们若是乖乖让开,让我放出先祖英灵,你我两族的恩怨一笔勾销,怨气消弭,越国百姓不必远征他国背井离乡,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什么鬼话!”东方白大怒,果断喝道:“远征他国,还有五成胜算,发出防风氏,天下大乱十死无生!你也不用再说废话,我们这些老朽是打不过你,但不代表我们就没有其他手段!”
“起阵!”
东方辙等人陡然散开,按阵势列好队形,脚踏七星,手揽乾坤;以自身沟通地宫,气分阴阳,力出八方!
“这地宫本来就是我族先祖参与设计,早就埋下阵法,有能耐就试试这风后法阵图的厉害!”
风后八阵图?
担架上的孟轲刚刚醒转不久,只是力量充盈四肢百骸,还无法彻底疏通,导致他全身无法动弹,但眼睛耳朵已经可以使用。
他看着大殿穹顶的花纹及规模,再听双方对话,一下就明白了无法之前对他说的全是鬼话。
若是此处只是防风氏的陵寝,汪敷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而且要突破东方氏的封锁偷偷挖地道潜入?
而且,这地宫的规格,和使用的装饰,分明是帝王陵寝的规格!
是了!
孟轲忽然想起一事!
传说那大禹在会稽山会盟不久之后,就死在了南巡的途中,最后葬在会稽山下!
这里,难道是大禹陵?
如此一来,也就说得通了!
东方这一姓氏,本来就是风姓伏羲氏部落的后裔,那风后,正是东方氏的祖先。
风后悟出风后八阵图,传于后人,后人在建造大禹陵的时候,也设计了八阵图护卫,又迁来一支后裔——东方氏,看守陵寝。
而那防风氏,想必是被镇压在这大禹陵之下!
孟轲正在慢慢地接近真相,忽然一阵抖动,他感觉到自己慢慢地被放在地上。他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还没醒来。
风后八阵图,以伏羲八卦为底子,根据攻守态势敌我情况,分为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云垂阵、龙飞阵、虎翼阵、鸟翔阵、蛇蟠阵等八种变化,随机应变,变化万千。
汪敷回头四顾,四方灵气涌动,在东方辙等人的牵引之下,幻化成兵将车阵,自四面八方杀奔而来。
孟轲被放在地上,还以为自己会被这兵阵他成肉酱,还好这些兵将只是从他身上经过,没有一人伤到了他。
孟轲吸收了宫殿中第一道屏障,白色光幕的全部能量,已经被默认为是地宫的一部分,故而地宫中的大阵不会去伤害他,只会攻击入侵者。
“狂化!结阵拒敌!”
汪敷与手下的卫士应声而起,纷纷引动体内的怨气,结成圆阵抵御侵袭。
阵兵阵将仿佛是天生为战场而生,进攻起来也是井井有条,暗合兵法。
弓箭手抛射掩护,车阵先行奔驰冲击,逼得汪氏卫士们不得不手脚相扣,用ròu_tǐ铸成一道屏障;
待到车阵被挡住了势头,力道一老,卫士们纷纷松开彼此,掀翻战车,打散车兵;
形势刚刚占优,紧随其后的长戈兵挺戈奔跑刺击,打了卫士一个措手不及;
汪敷只能依靠自己在实力上的差距,强行带着自己的卫兵,又硬生生地抗住这一lún_gōng势,但马上又杀来一片长剑兵,双方再次陷入近身肉搏。
按理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