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云倾华笑了:“夏小姐栽赃陷害的本事,我今日可算是领教了。
一计不成,又来一计。先是诬陷我推你,导致你摔倒。如今清者自清,诸位亲友替我证明了我的清白,此计不成,你又诬陷我踢你。
夏小姐,你的心思可真是让我佩服。你说我踢你,踢了何处,又伤在何处?”
夏婷急急说道:“你踢了我膝盖窝。”可话一落,她就后悔了。
云倾华站在她前面,怎么可能踢得到她的膝盖窝?
于是,她又立即改口道:“你踢了我膝盖。”
“哦,是嘛?夏小姐可想好了。这伤口,被踢到的和跪在地上的是不一样的。被踢到的伤口,面积比较小,受力集中,伤口颜色更深。
而你刚才摔倒,整片膝盖都跪在地上,面积大,受力均匀,伤口扩大,伤口的颜色是很浅的。
在场的有很多的夫人,你愿不愿意让她们看一看,查一查你膝盖处的伤,看看伤口的颜色是深的还是浅的,就知道是我踢的,还是你自己摔的了?”
“你。”夏婷自然不敢真的让人见到她的伤口,万一真的像云倾华说的一样伤口很浅,而在膝盖窝处又发现了伤口怎么办?
“云倾华,你简直是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的是你。”云倾华冷声道:“夏小姐,这天这么冷,我没功夫在这里陪你演戏。
你要么现在在我眼前消失,要么我们一起去见见知府大人。我相信知府大人身为一州之首,定能为我主持公道,还我清白。”
夏婷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她真怕云倾华会真的拉着她去见父亲。
她来到这里,原本就是父亲遣她来的,目的是想与云倾华搞好关系。
可是她一见到这个女人,就来气。三郎是她的,她云倾华凭什么来跟她抢,就因为她的身份更高吗?“你凭什么跟我抢……”
“你确定你还有再说吗?”云倾华目光冰冷,寒声打断她的话。“你要是还想再说,咱们就到知府大人跟前说去。我估摸着,他现在应该跟我父亲在一起。”
夏婷被堵得嘴巴只能哆嗦,绕在齿间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父亲如果知道她因为三郎而陷害了云倾华,一顿责骂是免不了的,恐怕三郎的性命也不保。
她与三郎在一起,父亲本就不满意。若不是她以死相逼,父亲又怎会同意?
如今,她用‘以死相逼’换来的情郎,就要被这个女人夺走了,叫她怎么不恨她。
“云倾华,我恨你。”夏婷愤恨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而后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云倾华的视线。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热闹已经看完了,也都纷纷散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夏婷离去的背影,云倾华却没有了胜利的快感,也没有对她有太多的恨。
夏婷最后的神情,何其的熟悉,像极了前世临死前的自己。她那时也是带着满腔的怒火,将赵凉奕当成此生最大的仇人。
不同的,是夏婷转身走了。而她最后,死了。
卿付真心,郎却无意。
夏婷以及说是恨云倾华,倒不如说是她在恨自己。高三郎是什么样的人,她又怎会不清楚。可是爱了就是爱了,爱了就义无反顾。
“妹妹,咱们走吧!”
宁潇潇说道,还以为云倾华会被夏婷羞辱一番,然后她再站出来为云倾华证明清白。到时候云倾华必对她感激,哥哥的事就又多了一层把握。
哪知云倾华这么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夏婷杀得丢盔弃甲,她这忙还帮不上了。
早知道一开始就站在她这边,还能落个好。
如今再说什么“我知道妹妹是清白的”的话,就跟个马放屁似的,无用而且臭。
云倾华淡淡道:“我身子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两位姐姐自己去逛吧!”
宁潇潇吃了个闭门羹,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既然如此,那妹妹便去歇着吧!”
人家都说累了,还能怎么着?难不成还硬拉着人家逛园子啊!
云倾华服了一身,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对于身后宁潇潇和李堇的期待目光置之不理。
她们二人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一人站出来为她作证。
都说京城的贵族小姐心思缜密,手段高明。其实,哪里都一样,只要有利益纠葛,就会有明争暗斗。
相较于宁潇潇的虚伪,她更欣赏夏婷直白的敢爱敢恨。因为这份坦荡的心胸,连她自己都不敢说有。
***
到了自家的马车,云倾华掀开车帘时,里面早已有了个妖怪在等待。
那人正吃着她带来的以备肚子饿时吃的糕点,一边吃还一边‘吧唧’嘴巴,好像这糕点是什么人间美味似的。
“我说世子爷,你能不能避一避嫌,男女有别。”
端木凌吃完了一块糕点,又拿了另一块,说:“男女有别,那是什么东西?”
云倾华直接翻了个白眼,跨步上了马车,取了手炉来暖手。
某人的声音又传来,“你不是说男女有别,害怕别人说闲话吗,那你怎么还上来?”
“你搞清楚,这是我的马车,要走也是你走。”
怕什么怕,以他的本事,估计没一个人知道他就坐在这车里。
她又不是什么没出过阁的深闺小姐,还害怕跟一个男的坐一起就是矫情了。
端木凌凑上前来,说:“你也搞清楚,我现在是你的债主,你小心我随时都会把你给卖了。”
云倾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