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倾华醒来的时候,云青秀就已经等在院子里了。云倾华无语,只好让人领了她进来。
将屋内的人都遣了下去,云倾华看着自己的这个四妹妹行礼,让她起身。而后才说道:“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很要紧的事吗?”
“姐姐。你可还记得之前答应妹妹的事?”
“你这么问,是认为我已经忘记了吗?”云倾华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不紧不慢的问道。
“前几天,李夫人来了,说了要迎娶之事。母亲也找我谈过,希望我早点嫁过去。姐姐答应了我这么久,却没有任何动作,我还以为姐姐忘了。”
“所以你为了提醒我,就跟母亲联手,在桥上动了手脚,想置我于死地吗?”
“呵!”云青秀身子一抖,辩解道:“姐姐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哼!”云倾华站起身,未梳妆的面容上看起来有点慵懒。但语气却是异常的冷静,“我如果没有把握的证据,你觉得我会胡乱开口吗?我看过那座断桥的残木,断口平整光滑,根本就是人为的。我猜那晚,当我走在上面的时候,桥下面肯定有人。而那个人,就是毁桥的凶手。”
“不可能的。”云青秀惊讶道:“母亲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虽然母亲有时候是不待见你,可也不至于……”
“人的**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无底洞,一旦走进去,再想走出来,真的很难。然后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择手段,伤害无辜,满手鲜血。四妹,你在这个无底洞里,走到哪一步了?”
“姐姐,你,你误会我了,我没有。”
云倾华望向窗外的天色,随意的说了一句:“这个时间,月圆也起来了,一会她会过来跟我用早膳。你要不要也留下来,一起用膳?”
云青秀清俊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双眸中出现了慌乱。她似在纠结,在犹豫,在挣扎。云倾华也不催她,坐在梳妆镜前,慢条斯理的梳着秀发。
“毁桥这么大的事,段氏肯定会找心腹来做。你天天跟六妹在一起,不可能没看出端倪。你拒不承认,只能说明你跟她是一伙的。只是我不知道,你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又得到什么好处?
让我猜猜,你帮她杀了我,她帮你退了宁家的婚事,维持原来的决定,让月圆嫁过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死成,段氏也被禁足了。这个家里,以后是我做主。于是你慌了,半夜来找我。我不见你,你又一大早的来提醒我履行承诺。”
云倾华斜眸看她,邪魅一笑,说:“四妹,姐姐不是冤大头,没这么好糊弄。”
“咚”的一声,云青秀直接跪下,匍匐在地,颤声道:“大姐,我错了。我不该欺骗你,求你看在同是姐妹的份上,饶了我吧!”
“切,你说我要是真死了,你会求我饶了你吗?”
“姐姐。”云倾华跪爬向前两步,又磕了两个响头,说:“姐姐,我确实隐瞒了实情。我知道夫人要毁桥,她要杀思翎思羽,我本来是想以这个秘密来跟你兑现承诺做交换的,可我没找到,夫人的动作那么快,就在那一夜。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跟夫人合谋,请你相信我。”
云倾华放下手上的梳子,眼角落在门口出现的一片青色衣角上,淡淡道:“起来吧!”
“姐姐。”云青秀摸不透这位大姐的心思,依言站了起来。
云倾华说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兑现。但是这种小手段小心思,我希望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我不是圣人,不可能每个错误都会原谅。”
“姐姐相信我所说的?”
“我早说过了,所有事情我都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刚才你若说半句假话,我永远都不会再帮你。”
云青秀暗暗心惊,幸好刚才所说的都是真话。
云倾华站起身,道:“回去吧!或者,你也可以留下来用晚膳。”
“不,不用了。”云青秀行了一礼,退步走了出去。窗外的阳光更盛了,撒进了屋内的地板上,渡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云倾华望向院子里阳光照不到的阴处,看着云青秀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七上查到的证据证明,云青秀的确没有参与段氏的计划。可她也间接的参与了这个计划,间接的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弟弟。
云珅也查到了桥毁乃段氏所为,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到现在他也没给她一个交代。不知道是认为没必要,还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可他一味的退步,不也是纵容吗?
直到段氏的手插到了不该插的赵凉奕身上,他才觉得这种纵容不得再股息,所以才禁了段氏的足吗?
家、权,亲人、上司,在他心里,孰轻孰重?
没过一会,朝春几人也进来了。有的收拾床榻,有的伺候云倾华洗簌,有的摆膳,一阵忙碌。
待一切准备妥当,云月圆也踩着晨光踏进屋内。一身青色的衣裳衬托得她更加的清秀、安静,嘴角边浅浅的酒窝很是诱人,为她增添了几分光彩。
“四妹怎么走了?”
云倾华说:“大概是有事,所以先回去了吧!”
云月圆坐到桌边,淡淡“哦”了一声,也没再说话。姐妹两人静静的用膳,各怀心事。
饭后,云倾华让朝春将那幅画好的画给如意苑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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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凌收到画的时候,嘴角难得的露出一抹微笑。那微笑像极了这春日的暖阳,舒服温暖,惬意自然。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