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为何恨夏婷?”
“……”魏静柔语噎,叹了口气后,声音缓了下来。视线落在眼前的酒菜上,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恨她,我也知道这不是她的错。可每次看到她那嚣张的样,我的怒火就止不住往外冒。”
云倾华莞尔,“你家世也不差,至少一辈子不愁吃穿,将来还继承你父亲所有的产业,这可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东西。而且,你容貌秀丽,又有能力和本事。能娶到你的人,是他的福气。”
魏静柔虽然说话的时候很直接,脑子在勾心斗角上轴了点。但是她父亲有那么大的家业,从小耳濡目染,在生意场上也不是好欺负的。
“你这是真心还是假意?”
云倾华看着她,认认真真的点头:“真心。”
“切,”魏静柔不以为意,“你们这些官家女都一个样,仗着自己的父亲掌握着别人的生死,就无法无天到处嚣张,我才不相信你。”
云倾华也不恼她的话,“我也不在乎你相不相信我,反正我也不疼不痒。但至少,我与你没有过什么误会不是。不过,我觉得,你在这里生闷气也好动怒也罢,人家也不会少块肉不是。
你瞧瞧人家,该吃吃该笑笑,活得不知有多自在,高高兴兴的准备成亲。你这样子,除了跟自己过不去,能影响到谁了吗?”
魏静柔放在桌下的手慢慢的松开,望向夏婷的视线没有那么“炙热”了,久久才闷闷的传来一句压低的“谁要听你说这些”。
云倾华笑笑,不再言语,拿起筷子用膳。桌上不算热闹,但午膳还是在三三两两的交谈中,平静的结束。
***
午膳过后,云倾华很想直接领了秋书回去的。可段氏被墩亲王妃留了下来说话,她也不好先走。
从净室出来的时候,刚走了小半刻钟,正无聊的准备找个地方乘凉时,宁夫人身边的妈妈就找了过来,说是墩亲王妃召见。
乍听到这个消息,云倾华一怔。墩亲王妃怎么会想到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了?还要召见?
不解归不解,她还是跟着妈妈,去了墩亲王妃正在和宁夫人聊天的碧波亭。
碧波亭里,只有墩亲王妃,段氏,宁夫人和夏夫人。通往碧波亭的小径上,有几个小丫鬟站在那里,应该是听候主人吩咐,令不准闲杂人等靠近。
云倾华走进亭内,微低着头从高到低一一行礼,在听到有人说“免礼”二字时,才站直了身子,依旧微低着头,看着斜下方。
有一会的寂静,亭内几人谁都没有说话。
风从耳边吹过,捧起了她的衣裙偏偏,耳边有发丝贴在了脸颊上。云倾华忍着没有动手拂去,站得笔直恭敬,感受着来自前方的灼灼目光。
墩亲王妃无声的点点头,是个沉稳的丫头。
“你是云大人的千金,叫云倾华是吗?”
“回王妃的话,小女却是倾华。”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云倾华缓缓抬起头来,望向正前方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她保养得极好,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中暗波连连,樱桃型的嘴型,为她鹅蛋的脸添了几分的妩媚。
“是个不错的孩子。”中规中矩的赞赏,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话说了,才捡了这么一句。
墩亲王妃心里对眼前的这个女孩没有太多的感觉,容貌算不上倾城,挺多算是隽秀,礼数周到。才情如何,也不得而知。不过这性情,却是沉稳。见到她时,完全没有羞怯,惶恐,欢喜,害怕等等,一脸的平静,比她母亲要好。
“临出门前,曾见过夫人一面,她拖我帮她瞧瞧这未来儿媳妇。依我看呐,夫人这是有福了。”她说着,还笑看向一旁的段氏。
段氏立马谦虚道:“王妃过誉了。”
云倾华消化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墩亲王妃口中的夫人是谁。应该就是端定侯府的主母了。
王妃又问:“瞧着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适?”
云倾华福了一身,说:“回王妃的话。小女身属体虚,平日里以汤药侍奉,故而脸色看起来与常人略有不同。在王妃面前失礼了,还望王妃恕罪。”
王妃挥手,一笑置之,“这也不是你的错,何罪之有。平日里都读哪些书,可有什么爱好?”
“回王妃的话,平日里先生交的是女则,女诫,闲时也会看四书五经。若是得空,也会画上两笔。”云倾华如实的回答,心里却在暗暗纳闷,问得这么仔细,怎么感觉眼前这位是来相媳妇的啊?
段氏在一旁紧捏了手里的丝帕,瞧王妃脸上不住的点头赞赏,真恨不得站在对面的是她的女儿。如果她的女儿也得王妃的青睐,将来何愁嫁不进皇亲贵胄中。
她一直想办法在王妃面前多说些话,让她多了解自己一点,进而她可以介绍出自己的女儿。可瞧着眼前两人一言一语的聊得正欢,连宁夫人都不敢插话,她也只好闭嘴。
墩亲王妃再一次点头,这丫头,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怎么看都像是受过皇室礼仪教习的丫头。她刚才行的礼,分明就是下臣女儿对皇亲贵胄的礼。还有每说一句话,前面总加一句“回王妃的话”。这样毫无错漏,严格的礼数,自她进入宁府之后,除了林颖这个女儿之外,今天是第一次遇到。就连段氏和夏夫人都没有对她行君臣礼。
“你父亲是在礼部任职吧!”
“家父正是礼部侍郎。”云倾华又道。
“嗯,云大人身居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