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日影西斜,天边的晚霞铺撒,天地间像被蒸笼在一片橘红色的晕染中,像一副精致的水彩画。
“好美啊!”冬晚谓叹,“在城里看到的晚霞和在这里看到的就是不一样,这里可美了。”
二黑子嘿嘿说:“那当然了,城里四四方方的,只能看到一小块。而这里,能看到全部。你瞧远处的山,就像披了一块橘红色的丝绸一样。”
“呵呵,”冬晚转过头来,对云倾华道:“大小姐,咱们就在这住下吧!再也不回去了。”
这里自由自在的,有吃有住有玩,不用守规矩,简直美得不要不要的。
二黑子黑亮的眼睛更亮了,不停的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嗯。”回去了,就见不到了。他还没表达心意呢!
“就你贪玩。”朝春嗔道:“大小姐当然是要回去的,老夫人还得着呢!”
而且还要回去准备嫁人的事呢!
冬晚的小脸立时垮了下来,月牙安慰道:“没事没事,回去了也可以常回来啊!我们都在庄子上,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玩。”
“嗯嗯,”冬晚又高兴的猛点头,低头看向脚边的半圈和圆圈,“你们说,是不是呀?”
俩狗抬头看她,一脸的疑惑,什么东西是不是?脑残,还是去跟主人吧!这么多人叽叽喳喳的,还是主人最安静。
“哎,你们?!”冬晚气急,“竟然敢忽视我,真是忘恩负义,忘了是谁喂你们一日三餐的。”
冬晚也不知怎么的,无缘无故的就走出了被它们俩追的阴影,如今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云倾华略微弯腰,伸手揉了揉其中一只的毛,也不知是半圈还是圆圈。手感真软真柔,怪不得八下和冬晚都喜欢摸它。
另一边的圆圈不乐意了,主人第一次摸它们耶!简直感动得想落泪,但为嘛只摸它老公,她也想要。
圆圈蹭了蹭云倾华的小腿。云倾华看去,正好对上她期待的大眼睛,会心一笑。原来,狗也会争宠啊!
“哇,好舒服。”圆圈幸福的迷了眼睛,这个主人的手可真柔软,摸得它们好舒服。不像之前的主人,那手劲太大了,每次挠它都想躲,可是又被紧紧的攥住。
想当初,刚来这里的时候,它们还被主人误会,然后被绑在大门口当了两天门神,哎哟,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又冷又饿。
其实它们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只是想找个地方清理肠胃。围着庄子逛了一圈,最后终于找到了它们同类的专用茅厕。
可谁知道这里的伙伴这么排斥外来牲畜,它们一进去,还没来得及撅屁股呢,四周就传来了“咯咯咯”,“嗯额唔”,“嘎嘎嘎”的声音,乱七八糟,四处逃窜,骂它们赶紧滚。
它们当然不乐意啊!都是同类,共用个茅厕都这么小气,果然是野生的,没素质。
于是它们也骂回去,一来二去的,它们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火了。然后也不管脏不脏什么的,追着它们跑,一时间鸡飞狗跳,惊天动地。
后来的事是人都知道了,它们就被拴在了大门口当门卫。
好不容易等那个八下来了,起先还可怜一番,后来就直接追媳妇去了,根本就忘了它们的存在。哼!简直是重色轻友。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美的东西总是很短暂,例如烟花,又如昙花。
余晖散尽,黄昏到来。
***
回到别庄的时候,已是掌灯,云倾华几人吃了一个鱼宴,清蒸,红烧,炖汤,熬粥……都是鱼。
赵凉奕已走,朝春这个表小姐的病也就好了。这段时间来刘妈妈一个人伺候两位主子很累,云倾华便让她休息一阵子。
朝春铺好了床,道:“大小姐,今天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好,你也回去歇着吧!”
云倾华上了床,望着圆形的帐顶,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晃过很多的画面,可又看不清晰,搅得跟一团浆糊似的,心乱如麻。
如今赵凉奕已经安全回到王府,云家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而她和端木凌之间的事,也该到了说清楚做了断的时候了。
可是这么多日子以来,她想了很多种方式告知他此事。到现在,她也不知还以哪种与他说?
若她说了,他质问他为何不早告知,她又该如何回答?
若他问起为何会退婚,她又该如何回答?
哎,庸人自扰啊!
“唔唔唔……”
门口传来声音,是半圈和圆圈。
相处了这么久,对于这俩夫妻的一些习惯还是略懂一二的。若是陌生人来,肯定是“汪汪汪”,而现在这个声音,应该是熟悉的人来了,声音中带了兴奋和讨好的意思。
云倾华掀被下床,刚穿上鞋子,门就开了,进来的真是一脸得意的京城小霸王。
云倾华咯噔一抖,真是烦什么来什么,躲也躲不掉。
半圈和圆圈夫妻俩跟在主人的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跑进来,浓密的茸毛在烛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芒,看起来是又高傲又尊贵。
“你怎么来了?”
端木凌已经坐下,自己随手拿过桌上的一叠糕点,放在掌心里喂给它们吃。说:“当然是来看它们俩啊!瞧瞧,几天不见,又长胖了。再这样下去,都赶上猪了,跑都跑不动。”
有胖吗?
云倾华看不出来。不过这大主人和小主人还是有区别的,瞧它们俩,大主人来了,就把小主人撇在一边不闻不问。
云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