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时,云倾华让朝春食堂领饭,等云月圆从学堂回来之后就可以吃了。
云倾华如今也能稍稍吃点饭菜了,体力也在渐渐恢复。她得以免了罚跪一刑,没有寒毒侵体,身体恢复得比前世快了许多。
云月圆回来了,但身上穿的,却不是早上出时穿的衣裳。
云倾华疑惑问道“你怎么换了衣裳?”
云月圆低着头吃饭,道“在学堂的时候,不心被墨汁弄脏了衣裳,所以刚才回屋换了。”
绿鹦站在她身后,欲言又止,张开了几次嘴巴,也还是没有出来。要不是姐再三嘱咐她不要,她真想告诉大姐真相。
云倾华却是不信的,道“那你脖子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指甲怎么断了?”
云月圆没想到她会发现,急忙将自己的衣领子拉高,将自己的手放到膝盖上,头低得更低了。“我……我刚才不心摔了一跤。”
她怕姐姐起疑,只匆匆换了衣裳,梳了头发,都没来得及休整指甲呢!
看到云月圆又变得怯懦的样子,云倾华有点气道“给我抬起头来。”她云倾华的妹妹受了委屈还要自己憋着,那她这个做姐姐的要来何用?
云月圆一听到这声音,本能地迅速抬头。
她以前听姐姐的命令习惯了,一听到姐姐命令她抬头,她就抬头。在触及云倾华的视线时,又害怕地低下。
云倾华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要让这丫头胆子变大点,还是需要时间的。
“吧!是不是受欺负了?”
“没走……”
“有。”云月圆刚两个字“没有”,她家的丫鬟就拆她台,道了一个响亮的“有”字。
绿鹦替她主子愤愤道“大姐,你不知道,姐身上的伤都是四姐和六姐抓的……”
“绿鹦。”云月圆喝道。
绿鹦根本不将她主子的警告放在眼里,继续道“六姐眼红姐身上的白色狐皮袄,硬要抢,姐不给,六姐就上来打姐,姐不敢还手,身上好几处都被抓了皮了。”
原来云璧珠早上学堂的时候,看中了云月圆身上的白色狐皮袄,就让云月圆脱下来给她。
云月圆自然不给,这可是她唯一一件最漂亮的衣服了。于是解释这事大姐送给她的,她不能送给别人。
云青秀插了进来,六妹想要什么,大姐都不会拒绝。大姐都心甘情愿送东西给六妹,她这个二姐有什么理由不给。
云月圆还是不想给。结果云璧珠急了,上来就要脱云月圆的衣服,云青秀也上来帮忙。
几人拉扯间,云月圆是又被抓又被扯,狼狈不堪。
有厮见姐们发生了手脚,于是赶紧弄春苑报告段氏。段氏不仅不让人阻止,还这只是女孩子家的玩闹罢了,不用理会。
于是,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云倾华猛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屋里人一跳。
云倾华道“你吖,真是个傻妞,她打你你就还手,你好歹也多吃两年的米,还怕打不过她啊!”
云月圆怯懦道“我……我怕母亲会责罚。”
“怕什么,先不你是占了理的,也是云璧珠先动的手,你打她是出于自卫。而且,还有我呢,我给你撑腰,出了事我给你顶着。”
做她的妹妹,被人打了还不还手,真是丢她的脸。
云倾华又问“有没有保住了什么?不会是全抢了吧!”
绿鹦道“四姐和六姐两人力气太大了,衣服被扯断了,只留下一条皮领子。”
能保住一条领子已经是她们尽了全力了,云倾华也不能怪她们。要怪,就怪她自己,她以前不也是经常欺负云月圆吗!
“把那条皮领子拿来。”
绿鹦应声,出了房门,不一会又进来,手里拿了条白色的皮领子。
云倾华一看,是和云月圆那件白色狐皮袄配套的领子。只是,领子口被扯烂了,边缘处丝线散乱,连上面的皮毛也是参差不均,掉落了不少。
冬晚笑道“六姐怎么不把这领子也抢了啊?”
云倾华道“那件皮袄看头在衣裳,领子只是陪衬,她回之后换条领子就是了。”
“六姐也太过分了。”
“好了,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秋书,把痕膏拿来。”
云倾华的身上有伤,汪大夫给她留了一盒痕膏,刚好可以用来治云月圆身上的伤。
好在现在是冬天,穿的衣服也厚,云月圆身上没有多大的伤,就是脖子和手腕上有指甲的刮痕。由是如此,那刮痕也是深红醒目。
云倾华给她上了药,又嘱咐她这两天不要碰凉水,才让她回午睡。
等云月圆主仆走后,云倾华才对秋书道“明早,你弄春苑那边转转,看看明天六姐穿什么衣服?”
“是。”秋书应道。
“晚饭过后,让木耳走一趟弄春苑,就是我已经知道了今天学堂发生的事,但桃鸳园里风平浪静,让母亲认为我不想闹大此事。”
“明白。”
云倾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道“刘妈妈还没有回来吗?”
秋书回道“还没有,想来是兑碎银子的人太多了吧!”
快到春节了,各府都会兑碎银子,用以打赏下人之用。不知道段氏,今年会如何打赏下人?
刘妈妈直到下午才回来,兑回来整整五百两的碎银子,大不一,一两的,二两的,五两的,十两的,整整两大袋。
刘妈妈她一路怀揣着回来,真怕半路冒出个劫路的,或者被偷偷了。
晚饭过后,木耳出了桃鸳园,往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