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凌不痛不痒的说道:“除非他脑子有问题啊!”
云倾华一个“滚”字差点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住了。现在正有求于这个小霸王,能忍则忍。不要因一时之气而伤害到了月圆。
她深吸一口气,将冲到喉咙的怒气硬生生压到丹田处,再深吸一口气,呼出,再吸,再呼。如此反复了几次,才平心静气了下来。
心平气和了,回头想想,其实端木凌说的也不无道理。
宁潇平有才有能力不假,但他是新官上任,羽翼未丰,根基未稳。如果这个时候被扣上一个杀人的嫌疑,那他摇摇欲坠的家主之位可就塌了。
所以,他现在是拉拢关系,巩固宝座的时候,绝对不会犯错。否则只会像端木凌说的,他脑子有问题。
云倾华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既然他没有收到帖子,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这穷乡僻壤,从人家的院墙上翻进来,若无其事的大摇大摆该吃吃该喝喝。
端木凌嘴巴一翘,“本少爷爱去哪去哪,你管得着吗?”
云倾华无语,她的确是管不着,也懒得管,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他至于这么激动吗?
端木凌今天原本是去找云倾华讨债的,可是到了桃鸳园,里面除了丫鬟仆妇,哪有云倾华的身影。
听那个最小的丫鬟,好像是叫冬晚吧!上次追着他打的就是她,说什么小姐去定闲山庄赴宴一定很好玩,还报怨她家小姐不带她去。
他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的讨债就讨到定闲山庄来了。
不过也不虚此行,至少看到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
烛火已经燃烧了一节,院外静默无声,等的人迟迟不归。
终于,在云倾华耐心耗尽的时候,七上终于出现在了院子里。与出去时的时候一样,只是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个小人。
“月圆。”
云倾华疾步上前,唤道。人回来了就好。
七上将人放到床上。云月圆还是和刚睡着时的一样,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云倾华赶忙给她盖上被子,却在触及到她衣裳的时候,惊住了。
云月圆的衣裳前襟,腰带已不知去向,前襟敞开着,能看到贴身的红色兜子。云倾华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自然知道这到底代表了是什么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云倾华赶紧拢紧了云月圆的衣裳,又迅速的给她盖上被子,转身急问道:“你在哪找到她的?”
端木凌看到云月圆的样子,也是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七上说道:“我是跟着窗台上的脚印追出去的,一直追到梅林才找到她。”
梅林距离她们住的地方较远,走路也要一刻钟的时间。
云倾华急道:“我是问你她的衣裳是怎么回事,哪个王八蛋干的?”
七上沉沉吐了三个字,“宁潇平。”
这个名字,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们知道掳走云月圆的肯定是宁潇平找人干的。可他们没想到,掳走云月圆欲对她行不轨之事的竟然是宁潇平。
人面兽心的畜牲。
端木凌犹似也不相信,重问道:“你确定是宁潇平?”
七上脸上可不好看了,爷竟然怀疑他的办事能力?“我到的时候,宁潇平正光着膀子……好像喝了不少酒,一身的酒味。她就躺在石桌上,不省人事。我把宁潇平打晕了,就把她带回来了。她应该还没出什么大事。”
也就是说,七上到得还算及时,宁潇平并没有得逞。如果宁潇平得逞了,真不敢往下想。
端木凌说道:“我明白了,宁潇平为什么掳走的是她而不是你。”
云倾华眉头拧成了“川”字,静等端木凌的下文。
“宁家想攀上云家,联姻是最快最牢固的办法。
宁潇平已经有正妻了,他不可能修了怀孕的妻子娶你,以你的身份也不可能给宁潇平做妾。所以,宁潇平就把主意打到了云府的这个庶出小姐身上。
娶一个云府的嫡大小姐是不可能的,纳一个云府的庶出小姐为妾却是轻而易举。宁潇平急于与云府扯上关系,而你们云府还在孝期,就算要上门提亲也得等一年之后。
可是一年太长了,夜长梦多,他只能出此下策。
经过今晚之后,就算云府还在孝期,也会为了名声将你妹妹草草嫁出去,甚至可以说直接送出去。”
云倾华一边听着端木凌的头头分析,觉得背脊生凉,阵阵后怕。
云月圆不过是云府的一个庶出女而已,心思单纯,无名无份,竟也劳得动平阳第一世家的家主如此处心积虑,步步算计。该说是云月圆的福气,还是悲哀?
可怜的云月圆,她满心欢喜的打扮,想来见识大户人家的聚会。却不想,差点名声尽毁,误了一生。
她敢肯定,今晚如果宁潇平得逞,明天云珅肯定一顶轿子就将人送到宁府去。
“宁潇平,宁家,给我等着,早晚收拾了你们。”
端木凌凑过头来,嘻嘻笑道:“你现在越来越有我的风范了,再想想,要不要认我做你师父啊?我保证,你一定尽得我的真传。”
“我谢谢你啊!不过拜师这种是就算了,回头我给你奉上二十万两银子。”
“切。”端木凌不屑道:“过河拆桥,没良心。”
“我是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今晚帮了我,救了我妹妹的命。还有谢谢……哎,你的护卫呢?”刚才人还在,怎么一眨眼的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