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殿。
巴也虽然失去了孔姓一族的支持,但他身边的亲信仍有不少。再加上孔姓一族皆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老,那些年轻士兵当中真正武功高强的也没有几人。所以,巴也仍旧是玉峰城内的领导者。孔姓的长老对他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孔长老,这巴也勾结山下人想要盗取我们的玉女石,那楚南天已经亲口说了出来。您为何还让他待在这天寒殿内?”
孔长老侧目看了一眼说话的年轻士兵。
“我们有多少人?”
“我刚刚派人清点了一下,我们孔姓一族的士兵足有八百多人,再加上其他那些看不惯巴也的人,总共加起来怎么着也有一千人了。”
孔长老轻轻的捋了捋胡须,说道:“那你可知道巴也那边有多少人马?”
这青年显然之前就在军营里担任过官职,他想都未想直接回道:“我们玉峰城的守城将士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五百人。我们可比巴也多出一半的人马呢。”
“就是啊,孔长老!别再犹豫了,您马上下令,我们即刻就攻进天寒殿,将巴也这一家子叛徒全都给抓起来。”另一名士兵也急忙附和道。
孔长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你们说的不错,我们的人确实比巴也的多。但是,你们知道不知道现在山下已经聚集了大批的江湖人?”
此言一出,两名士兵皆都哑口无言。
孔长老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继续说道:“你们想过没有,假如我们狐族内部拼斗。如果这帮江湖人攻上了山,谁来御敌?到时候遭殃的还是我们城中的百姓。所以,我们要顾全大局。”
两名士兵听了长老之言纷纷点头。
“长老真是深思熟虑,我们这就安排人守在上山的路上,绝对不让他们踏进玉峰城半步。”
孔长老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士兵走后,孔长老回身看着身后的一座祠堂。土灰色的建筑,不管是墙壁还是屋顶都覆着一层厚厚的寒冰。祠堂的木门不大,但却布满了细小的裂痕。门楼顶端的牌匾漆色暗淡,字迹也已经有点模糊。
孔长老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院子,里面除了满地的白雪再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伴随着木门缓慢的开启声,一团团灰尘弥漫在空中。屋内一边昏暗,只有几缕可怜的阳光透过破烂的木窗射进屋内。
这里面祭奠着玉女峰历代峰主的神灵。密密麻麻的牌位摆满了墙壁。曾经这里是峰主以及城民最为重视的地方,然而现在……祭奠用的蜡烛早已燃烧到了尽头,金色的香炉内也只有一堆陈年的香灰。
孔长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从身侧的矮柜中取出了两根崭新的蜡烛。
点燃,火光跳动。
昏黄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渐渐地整面墙壁都被烛光所笼罩。孔长老重新回到矮柜前,他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捆黄香。他对这里所有摆放的东西都了如指掌。
拆开,点燃,插香。一缕白烟缓缓升起。
突然,他的双手一动不动的悬在了半空。他缓缓的回头盯着那扇半开的抽屉。
孔长老重新点燃了一根蜡烛,随着烛光的靠近,抽屉内摆放的东西变得一目了然。
一摞用来祭祀的纸钱已成暗黄色,在其旁边还有一捆从中折断的黄香。
孔长老双眼睁大,他急忙俯下身去。
不一会儿,抽屉里的纸钱散落一地,就连那两截黄香也被远远的扔在了门边。
孔长老背倚矮柜瘫坐在地,他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块晶莹的白玉佩。布满皱纹的脸上早已经老泪纵横。
他将手掌从抽屉内挪开,四个暗红色的大字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巴也害我!”
“孔长老,孔长老……”一个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急忙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木门也已被推开。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长老,孔海兄妹来了。”
“哦?他们自己来的?”
“是!”
“带他们到旁厅去。”
旁厅,只不过是祠堂旁边的一间小屋。里面有一张别致的老旧木桌,四周则是与其配套的板凳。
木门开启,孔海兄妹皆都起身向其施礼。
“孔伯!”
孔长老阴沉着脸问道:“玉女石在哪?”
孔海向身侧的沈临风使了个眼色。沈临风随手从腰间将玉女石掏出来放在了桌上。
孔长老显然有些难以相信,但他还是快速的将玉女石拿在了手中。
“你们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把它交给了我?”
“孔伯,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玉女石本来就是我们玉峰城的圣物,它是属于所有城民,属于我们狐族的。而非只属于一个人。”
孔长老向前一把握住了孔海的双手,两行热泪也忍不住的流淌下来。
“小海,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跟巴也那个畜生一样。他信口雌黄竟说你勾结这个山下人已经把玉女石给带走了。”
“孔伯千万别听巴也胡说,您可是看着我哥哥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孔长老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清楚,清楚!”
“孔伯!巴也没有前任峰主的委任书信就擅自登基。做了峰主之后更是无法无天,先是逼死了城中年纪最大的左爷爷。现在又勾结外人意图谋取我们祖传的圣物。”
孔海看着孔长老的双眼,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