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善柔刚走几步就陡然呼吸一滞,周遭的几名黑衣弟子齐齐拔剑而起,异变突起就在那瞬间横击暴掠!
只见一道血光激射而出,甚至不及多想就见剑影交错,鲜血飞溅,最近的一名黑衣弟子贯穿右胸,两强跌倒。
而尾随其后的五人更是悍不畏死,剑尖嗤的直刺而来,如毒蛇飞袭,对准了诗善柔的咽喉要害。
大戟挥出重重残影,荡退兵器后抬步前移再是一扫,被割裂了胸腹的五人齐齐倒飞撞墙,瘫软在地。
这老东西!
诗善柔回眸望了眼瘫在地上的风武,自己有意放他一马,给他个善终,结果他竟背后偷袭自己,既然如此不识好歹那就休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一戟刺出,寒光烁目。
刚袭出两丈远,忽听后方金属破空声嗤嗤密响,数十种各式暗器交织成网,仿佛狂风暴雨般呼啸射到。
该死!
真是没完没了了!
诗善柔蓦地止步转身,大戟旋起重重黑幕卷向袭面的暗器,黑幕上暗器相互碰撞,有的忽然加速,有的变向折射,饶是她全力格挡,却仍有漏网之鱼钻过黑幕。
一声闷哼,见左臂中伤处泛起了黑青之色,她当即取来地面上散落的长剑,反手一剑回削左臂,把中了毒针的一块皮肉当场削掉。
风武看得仔细,见她如此刚烈决绝不禁暗中佩服,但那双三角眼中的杀意不减,冷喝道:“杀!”
杀字森冷,一娇小人影从阴暗角落中爆蹿而起,手中匕首寒光直映的众人睁不开眼睛!
眼见来者攻势凌然,当下竖移戟身立在咽喉之前,一声脆鸣,那来者见一击未果当即倒身空翻,又见对方杀向了风武,连掏出了烟雾珠就砸了过去!
诗善柔连退一步,珠子就在自己面前应声爆破,收回攻势,惊道:“是你!”
眼中怒色充盈,这来者身形瘦瘦小小,她的黑衣上有一处残缺,再加上那熟悉的烟雾珠子,定是之前强抢自己袋子女贼!
这烟雾比之前威力更甚,一张眼就止不住的流泪。
视力受阻,诗善柔尽可能地屏息静听,她听到了风的流动声,脚步的婆娑声,衣物摩擦声以及那静不可闻的呼吸声....
左边?
不对!是右边。
怎么又到左边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诗善柔竟是发现自己根本准确判断出对方的确切位置,再次感受了一下风的流动,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
没错,逃跑。
这古寺就是一座封闭的建筑,没有空气的流动烟雾的持续时间将会无限延长,而诗善柔清楚地记得寺门是开着的,既然有风的流动,那它所流动的方向定是寺门无疑。
然而事实也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一头钻出了烟雾,望了眼黑夜中的皎月,开始大口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
“我们荆棘山庄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们认了,还望女侠高抬贵手饶了我父一条性命。”
那女贼从寺门款款走出,犹如实质的白色烟雾缓缓从衣物上散开,仿佛从虚无中走来,眼中凌厉杀意照应着面上的愤恨,话语中多有无奈。
早干嘛去了?
这会知道投降了?
诗善柔扛着方天戟,侧着脑袋,似笑非笑地道:“我本有意留他一命,让他苟延残喘些时日,好悔过这些年犯下的杀生罪孽。我也给了你们机会,可不懂得珍惜,又怎能怪我赶尽杀绝?”
“女侠仁慈,我父年事已高,常做些糊涂事,此事我荆棘山庄愿付出任何代价,还望女侠.....”
女贼忽然双膝跪地,向对方盈盈拜倒,诗善柔眉头忽然皱了皱,旋即嘴角上扬:“你叫什么名字,把面罩卸下再说话。”
她一把将面上的蒙布扯下。
看上去十七八岁,面庞清丽,显得与不符年龄的美艳又据傲,眉宇间蕴着微微寒气,眼睛像结着蝉翼般薄的冰而失去女性的应有柔情。
她抬了抬了手中的蒙面布,开口道:“我随母姓,姓孙,名尚香,你是第一个看到我容貌的外人,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真是有够天真了!
诗善柔些许愕然,手掌揉了揉额头,“我可没说要放你走,况且你我都是女子,是否第一有何关系?”
她以为自己是个jing虫上脑的男人不成?
这个孙尚香确实是长得不错,只是她的自我感觉良好的极品心态让诗善柔深表无语。
“女侠有何要求尽管提,我荆棘山庄应了就是。”
“嗯...那赔个几百上品真灵石吧!”
孙尚香猛地一愣,随即苦笑道:“女侠的条件太高了,哪怕我荆棘山庄倾尽家财,怕也只能凑齐一百下品真灵石。”
“不是吧?这么穷?”
“穷倒不至于,我荆棘山庄不缺金银,哪怕要个万两黄金我们都拿地出来,只是那真灵石乃是修士常用之物,一旦入手便立即吸收炼化,若有存余我也不至于冒险偷窃女侠私物了。”
“我在这凡俗吃一顿饭都要二十三中品真灵石,你山庄之人莫非是吃土长大的?”
“女侠是第一次来凡俗吧?这凡俗客栈分为两类,一类是供凡俗人服务,以金银付账;一类是供修真者服务,以真灵石服务。在店铺招牌或者牌匾上刻有真字的,即为后者。”
原来如此!
听了孙尚香的话,诗善柔才恍然大悟,想来金银对自己无用,没有真灵石那就等于没有油水,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可以宽宏大量地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