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张仪,楚怀王顷刻间便没了“性趣”,不说还好,一说不经怒道:“寡人不杀张仪,难解心头之恨。”“王上若非要杀张仪泄愤,臣妾翌日便收拾了行礼,带着我儿离开郢都,返归故里避难。”郑袖赌气的说道。“寡人要杀张仪,与你何干?还要回老家?避难?这话何意?”楚王匪夷所思的看着郑袖,眼里冒着一连串的问号。“无他,臣妾不想亲眼目睹楚国亡国之日。”郑袖说道。“何意?杀了张仪,楚国要亡?”楚王带着怒意说道:“寡人就不明白了,张仪不过是区区一介策士,寡人乃楚国的王,要杀一个人就弄的你们这些楚国的王族贵胄、朝堂重臣是各路奔走,区区张仪还能让我国广厦倾危?”“王上啊,因为秦王器重张仪、秦国倚重张仪,方下不惜为了一个张仪举万众秦军将士。王上要是真的杀了张仪,确实可以为楚国剪除一个祸害,张仪那张嘴也不能再欺楚国了,王上也能以解心头之恨,可随之而来的便是秦剑指向楚国,楚国还能战秦吗?王上可想过没有?”说着,郑袖竟是开始泣声泪下。“就为了一个张仪,秦王竟是再聚十万众秦军,意欲攻我”楚怀王愣愣的仰望着悬梁,喃喃自语:“唉,寡人不如——”“王上,现时之楚国不宜与秦开战,臣妾是不想看到郢都出现秦人士卒杀楚人的一幕啊”郑袖哭泣的说道。一时间,楚王心头摇摆不定,左思右想自顾自的点头说:“爱妃所言不假,亦不无道理,楚国现时确实不适宜与秦再起战端!”“王上可是不杀张仪了?”郑袖连忙问道。“爱妃都说了,杀了张仪便引来秦剑遥指我楚国,张仪还能杀吗?寡人先前凭义愤而伐秦,遭此大败,前车之鉴,近在眼前,再犯同样的错误而把楚国再次至于险境,寡人不可一错再错”“王上英明,臣妾这就服侍王上侍寝!”朝歌宫廷,盘龙殿。前朝殷商历代的王居住的宫殿便叫做“盘龙宫”,朝歌是卫国的都城,卫峥觉得这名字不错,便没有改名,所居殿宇索性便叫盘龙宫殿。“你说什么?”卫峥一听来报的剧辛说完,当下便猛然抬头:“你确定秦国剩余的三万六千匹马不送了?什么意思?”五万匹马不是小数目,光是全部送到卫国也要费不少时日,不可能一次性全部送来,秦国突然之举让不禁卫峥心中一凝,怎会有如此变数?“君上恕罪,臣不知秦为何如此,但目下屡屡催促,秦国确是百般推辞,实在匪夷所思,莫不是秦王反悔了?”剧辛请罪说道,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有可能!”卫峥席地而坐一动不动,深思片刻,说道:“秦国出尔反尔不是一次两次了,便是反悔也不意外。”“禀君上,陈轸先生密报。”来报的一个甲士单膝跪地在堂前,左宫监当即把信笺递给了卫峥,后者打开一看,跟前的剧辛看到卫峥瞬即皱起了眉头,忽然又笑了,不过笑的诡异,后者失笑的说道:“魏欲盟秦伐我,魏王还真是出手阔绰呢,难怪秦国扣下了剩余的马匹,原来是魏国将河西魏地悉数割让于秦,求其国以合兵攻我。”“太行称王看来不是很顺利啊。”卫峥自言自语的长声道。“君上”剧辛正欲言,又有一信报前来:“启奏君上,张仪只身入楚,秦国发兵十万陈境丹阳,虎视郢都,其意不明!”卫峥一愣,挥了挥手示意来报的斥候退下,自己却是一语不发,深呼吸了一口气而皱眉不断,剧辛也不出言打搅他的思考,片刻之后,卫峥当即起身来到了地图跟前,目光锁定了汉中东部的丹阳一带。此地西北便是秦国商於之地,南部便是楚国鄢郢重地,而西北一角则是韩国腹地,可以说是三国边境之地。看到卫峥久久不语,剧辛终于忍不住的说道:“君上,秦国再聚大军,这是意欲再伐楚国?难道秦国想要合盟三晋同时与楚国、卫国开战?”“子辛你看”卫峥遥指这地图说道:“秦军聚众于此,可以纵贯楚国腹地,还能如何?”“韩国亦可?”剧辛试探性的问道。“不错,韩国!”卫峥点头肯定的说道,遥指韩国南部一带:“韩国若是愿意给秦军借道,那么秦国之兵便能与魏军合兵,若是韩国也加入,那么秦与三晋韩魏可以合三国之兵伐我。”“这”剧辛听此一论,分外震惊:“君上,卫国能敌秦与三晋合力之兵吗?要不臣这就赶赴齐国一趟?”秦军加上三晋合兵,卫国能敌否?卫峥也在问自己,却是淡定的说道:“莫急,齐国不会出兵的,齐国人的尿性子辛你想寄希望?别想!还得靠自己。”“不过当真是百密一疏啊,千算万算竟是漏了张仪三欺楚王之事。”卫峥呢喃的叹息道:“寡人承认低估了魏王的魄力和决心,竟不惜以河西魏地以求秦军,行得引狼入室之举,低估了魏王也高看了秦王三分,呵呵,终究是肉太肥了,好处太大了,得沃土再弱我卫国,秦王也放不下这样天大的好处和机会啊,竟不顾国累兵疲而继续与民休养之际,也要紧绷筋弦而冒险一战计划终究是没有赶上变化。”卫峥自言自语的同时心中也狐疑的想着:秦王看不出来,难道张仪也看不出来?没道理的,张仪不可不能看不出来,难道张仪没有劝说秦王?亦或是劝谏无用?但不论如何,事已至此,这十万秦军虽然明面上是在威胁楚国,但也不保不准突然调转兵锋,不得不防啊。“王上,倘若秦国醉翁之意不再楚而在我卫国,该当如何啊?”剧辛凝重的说。“如何?局势超出掌控之外,为今之计,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