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贼这是派了本部亲兵主力过来拦截他们了,李三石不再迟疑,当机立断,他仰天一笑,对着四周挺着长矛逐渐围上来的左军步卒道:“真痛快啊!可惜爷要回去了,脑袋暂且先留在尔等头上,等有机会爷再来取!”
说完回头招呼身后的两百八十余骑,令道:“儿郎们,回城去咯!”
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两百多御营骑士各个杀得兴奋,齐声高呼:“痛快!”
众人加紧马肚,并力转回,叱咤冲杀,势如破竹,将沿途围截的步卒砍得人仰马翻,好不容易冲出了步卒的包围,正欲按原路返回。王允成统帅的千余围截的铁骑已奔驰而至。
他们虽然使出了全力突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被叛军骑兵围上了。
李三石等人见状,人人面色凝重。从那沉雷般的马蹄声中,他们知道叛军的骑兵数量远在他们之上!
而他们总数已不到三百人,又经过了一番奋力的砍杀,已十分疲乏,且几乎各个受伤,人人带血,李三石方才在突围时,大腿被左军步卒的铁矛扫到了一下,鲜血顺着甲衣滴滴地往下流,好在有铠甲护身,入肉不深,外加不是致命之处,总算还是保住了战力。
叛军铁骑是以逸待劳,他们是疲惫之师。不过此时此刻,近三百御营骑士们已经没有选择了,他们眼中没有慌乱惊讶,有的只是波涛汹涌的战意!
唯有一鼓作气,勇往无前的去面对!战!战!战!击垮叛军铁骑,冲锋入城!
李三石招呼身后的骑士,驱逐掉那些吊在尾巴后的左军步卒后,在奔驰中快速整队,列着矢锋阵,发起了冲锋。
矢锋阵在骑兵野战中威力很大,也是骑兵用的最广泛的冲击阵型,想要让其威力最大程度的体现出来,关键只有一点,领头之人,一定要凶悍勇猛。
李三石作为骑兵首领,当之无愧的做了锋头开道。
在冲锋中,李三石斜举着长刀,沉声大喝:“杀!”
两百多残骑齐声大喊:“杀!”
惊雷般的呐喊过后,所有人精神一振,随后,也都齐刷刷的斜举起了长刀,踏马跟上!
两股铁流就这样不断靠近,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附近的树木上的落叶一片片的被震落在地,此时双方相距已不到一百步。
骑兵对骑兵,就是对撞、穿阵、厮杀,拼的就是勇气和决心!李三石手执长刀,一马当先,紧随着他身后,数百御营骑士也都挥刀挺矛,充满战意。
而在他们对面,则是从两边不断围上来的左军骑士。
左军副将王允成没有李三石的那股亡命劲,他处在众亲卫团团保护之中,挥舞着腰刀,不断地下着命令,前锋展开攻击阵型,两翼慢慢扩开,只待两军相遇,就快速将敌人包围起来,前锋侧翼一起进攻,灭敌于包围圈中。
两军很快相遇,一方是久经沙场的老卒,一方是斗志高昂的敢死士,双方刚一相遇,就斗得不可开交。
“杀!”
“杀!”
夕阳映照之下,两股骑兵陡然一下就拦腰撞在了一起。
呼救声,惨叫声,刀斧劈砍在骨骼上的咔嚓声,战马互撞的闷响声……只一瞬间,已经有数十个人惨叫着从马上飞了出去。
三百御营骑士和左军的前锋挤在一起,互相奋力砍杀,李三石作为锋头,战力十分剽悍,他手持长刀,连拍带砍,勇猛异常,不一会儿就斩杀了好几个左部骑兵。
左兵胆气大寒,在气势上不知不觉输了一头。前锋数百骑在御营骑士的一鼓作气之下很快就被击溃了。
处在中营,在亲卫团团保护下的王允成,被这一幕惊得瞠目结舌,忍不住叫道:“怎么可能!”对这支仅有三百人的骑兵部队表现出的勇猛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置信。
好在他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一瞬间的惊愕过后,便恢复了镇定,挥了挥将旗后,又一支精锐骑士从中营分离出去,支援前锋。
李三石带着余下的两百余骑士喘息片刻后,看着左兵数百铁骑再度冲上来时,他带着深深地疲惫,再次撕声喊道:“儿郎们,随某杀!”
两百多英勇的御营骑士,齐声呐喊,鼓劲再战,他们弃了矢锋阵,结着战阵,排着密集的队形,毫不犹豫地再次撞上了左军的援兵。
刀矛闪烁,血光飞起!
分不清是敌我,只一瞬间,又有数十个人惨叫着从马上飞了出去,战马腾挪踩踏间,再一转眼,已是变成了肉泥。
左军骑兵们见己方上千人马,竟然围不住困兽犹斗的两百多残骑,都觉得大丢脸面,他们举着刀矛,各种粗口不断,大声唾骂着围了上去。
此时的双方都杀红了眼,不少骑兵都挤在了一起,彼此拼劲全力将手中的刀矛向对方劈砍过去!
在这小小的战场上,到处都是马蹄声,人掉落的闷响声,被刀枪砍中或戳中时发出的情不自禁的惨叫声。接连而上的两拨围堵,让御营骑士们的马速不知不觉降了下来,逐渐失去了机动力。
双方就这么僵持住了,眼看着叛军骑兵左右两翼渐渐围上,合围即将成功。李三石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他利用激战的间隙抬眼望了望四周,透过重重叠叠的战旗和人幕,见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叛军中营下的大纛旗,在接连派走了两拨人马后,中营下的骑兵数量已经所剩不多,一个穿着鱼鳞钢甲的大胡子将领不停的在那指挥呼喝,周围一群披着铁甲,带着红竖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