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巴依分析着说道:“我看黑子是偷猎被抓,现在放出来了,就想拿这些畜生出气吧?”
次旦才让被说中了痛处,那张黝黑的脸显得更加黝黑,干脆不再做声。平日里都是黑子给大个子难堪,今天反过来大个子让黑子难堪了起来,也正是一对欢喜冤家。
那群猞猁狲分食完了同类,又向后退开几米,蹲下来盯着洛桑一伙,一直僵持了很久,也不见离开。
在后半夜的时候一些猞猁狲见捞不到油水,便逐渐散去,剩下十几只冥顽不化的猞猁狲,不甘心地整夜围着帐篷转动,等待洛桑他们松懈的时候,伺机进攻。
在黎明前夕,整夜蹲守的猞猁狲突然没命的四下逃散,边跑边回头惊恐万分的张望,洛桑他们不明原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觉得很不对劲,走出帐篷口看了一下外面的状况。
只见好几只跑得慢些的猞猁狲不知什么原因,在地上拼命打滚,不一会儿工夫就不动了,慢慢的变成了一具具森白的骨架,在黎明前最后的月色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惊悚。
洛桑心下大骇,忙跑进帐篷拉贡布出来,让他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贡布一看,拧紧眉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跟在贡布后边的亚伊见到这种情景,倒吸一口凉气,吓得花容失色。一张脸唰的一下子白了,大叫道:“不好,我们赶快收拾东西逃命。”
洛桑皱起眉头,问道:“逃命?为什么要逃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亚伊迅速冲会帐篷,边招呼大家赶快收拾东西边说道:“雪蚂蚁,是雪蚂蚁。”
“雪蚂蚁?”洛桑从小在藏地高原上长大,并没有听过这么一种东西。但他知道,这一定是一种非常厉害的蚂蚁。但他记性极佳,脑子里快速闪过各种蚂蚁的镜头,好像在什么地方听人提过:“对了,在珞巴族部落的时候巫师亚丹占卜时说过:死亡谷一带雪蚂蚁不会入侵我们的领地,难道说就是这种蚂蚁?难道我们误入了死亡谷?可是不对啊,这明明是雪山脚下的一个斜坡,那是什么死亡谷。”
当下洛桑问起亚伊:“巫师说雪蚂蚁不是在死亡谷一带吗?”
亚伊被刚看到的情景吓得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只听她讲道:“估计这离死亡谷不太远,我们部落没有人去过死亡谷,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快到死亡谷了,但……但这确实是雪蚂蚁。”
洛桑心想:“狼豺虎豹倒是不怎么怕,毕竟我们这支探险队的武器装备可以算得上是一流的,但这蚂蚁,就让人头疼,难不成要一枪打死一只蚂蚁?”
这个时候,只见山坡上的浮雪在滚动,窸窸窣窣的,从远处凝聚在一起像是一条河流,向帐篷这边漫延而来,等稍微一近的时候,洛桑他们才看清,这那里是浮雪,而是成千上万只雪白的蚂蚁,聚集在一起爬向他们。
亚伊颤抖着声音说道:“快跑,再不跑被它们追上,很快就会把我们啃得只剩白骨了。”
这种情形,用穷途末路形容再合适不过,这么多的蚂蚁就像洪水一样向洛桑他们袭来,这可往哪跑?洛桑不敢再磨叽,赶紧随同亚伊收拾起东西。
带了必需品,武器等重要物资,眼看雪蚂蚁就爬到帐篷前了,匆匆忙忙间,该扔的东西就扔,不重要的就一律没有拿,连帐篷都没来得及收几个人便迅速撤离。
亚伊边跑边给洛桑他们科普雪蚂蚁:“这种可怕的蚂蚁在高原的雪山里,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只在冰雪下面筑巢,大小如同马蜂一般,爬行速度很快。只要是被它们碰到的活物,都会被啃食成一具白骨。我们部落的人们都叫它雪蚂蚁。雪蚂蚁更可怕的地方是,它们还会pēn_shè出一种蚁酸类的剧毒液体,腐蚀性极强,别说是人畜,就是连钢铁,都会被腐蚀掉。估计是我们煮的肉或者是死去猞猁狲的血腥味,吸引了这些恶魔。”
亚伊回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雪蚂蚁,继续说道:“它们从死亡谷爬过来,如果没猜错,死亡谷离我们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千万别误入死亡谷,那里到处是这种蚂蚁。”
夜晚爬雪山不但危险,还速度慢。雪蚂蚁涌过来的方向不用想,自然是死亡谷,洛桑他们就算想往那逃跑,也过不了这片蚂蚁海。往坡下跑吧,又回到了长满彼岸花的那个山谷。留给他们面前的,只有斜向上跟雪蚂蚁相反的方向这一条路逃跑。
还没等他们跑到十几米远,那些雪蚂蚁已经像风暴一样的扑向了帐篷外的牦牛。这个牦牛是洛桑他们用来驮物资用的,如今都来不及牵走它,眼睁睁的看着就要被这些雪蚂蚁啃食掉,洛桑不免感到一阵忧伤。
这个时候,央金拉姆突然转身向雪蚂蚁爬来的方向冲去,众人都不明白央金拉姆发什么疯。洛桑想伸手去抓住央金拉姆,却已经来不及。急得他大喊:“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央金拉姆边跑边说:“我的包还在帐篷里。”
洛桑叫道:“回去我给你赔几十个包,活着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快回来。”
央金拉姆并没有回头,冲着洛桑说道:“不行,包里还有那张人皮唐卡呢。”
这次探险,全都是因为这张人皮唐卡而起,如果现在丢了,那以前付出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洛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舍去,急得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液。
他想了想,把身上背的包丢给贡布,转身向央金拉姆追去。他速度惊人,跨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