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拉姆默不作声,爱惜的抚摸着洛桑胸口,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好点了?”
洛桑自从咳出黑血,一下子感觉呼吸顺畅了很多,胸口也没先前那么疼。点着头说道:“嗯,好多了,你这给我吃的啥药?竟然有这样的奇效?”
贡布见洛桑吃药后竟能说话,心想这药果然有点作用,看来是自己误会央金拉姆了。便满脸歉意的说道:“我说那个,拉姆你别介意啊,我也是担心洛桑兄弟。”
央金拉姆冰冷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你跟洛桑关系很好。”
原来央金拉姆给洛桑吃的是自己家族炼制的活血化瘀的丹药,洛桑被大个子一肘撞得气血翻滚,胸中沉闷难忍。这药一吃,咳出了阻塞在胸口的淤血,顿时气血顺畅。
这地底下的裂缝中也没有柴火,无法生火取暖,几个人冻得瑟瑟发抖,身上的衣服也还没有干透。吃过东西,便在此休息片刻,如果洛桑伤势好转,几个人打算爬左边石壁上的裂洞,来寻找出去的道路。毕竟照顾大个子一个人比照顾他们两个人容易多了。
坐在这沉闷的地底下,加上折腾了整整一晚上,几个人已是精疲力尽,不由得打着哈欠丢起了盹,不久就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昏昏沉沉中洛桑感觉身边有什么动静,他眯着眼睛还想睡一会儿,但耳伴总传来咔吱咔吱的声音,时断时续,扰得他翻了身,但这声音还在继续。
一想到自己几个人还在这地底下的裂缝中,加上这如同老鼠啃食物体的声音,难不成又出什么事了?他一下子惊醒坐起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又差点晕过去。
洛桑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捣醒睡得闷头闷脑的同伴。几个人一看眼前的情景,无不惊讶。亚伊吓得大叫一声,蜷缩着向贡布靠拢:“这……怎么会这样?”
贡布和黑子,以及央金拉姆心里无不打鼓,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只见被央金拉姆打晕的大个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不但已经醒过来,而且身体上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衣服早就被身体带来的变化崩破,由于登山绳弹性很好,一时间还没有断裂,却见大个子巴依低着头用牙啃咬着登山绳,想挣脱束缚。
他的脸变得像极了在石室中见到的鸮人,眼睛变得像两盏又大又亮的铜灯,泛着红光。嘴巴也凸起了不少,感觉随时都会变成喙。脸上也长出了细碎的羽毛。最可怕的是,在登山绳捆绑下的身体上,已经从肩膀后长出了两只巨大翅膀。但由于还没有完全变异,翅膀显得有点红嫩,上面布满血丝,羽毛也没有长全。
这一变化,实在是让大伙吃惊不小,难道邪灵附体后会变异?难道见到的鸮人,都是由人类变成的?洛桑脑子里出现了很多问题,他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把拿过枪。如今大个子已经变成这个样子,还不如让他死了的好。但是转念又一想,要是大个子死了,回去可怎么向他家里人交代?
黑子见洛桑犹豫不决,怒道:“我早就说过,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已经不是巴依了,让你们早点除掉,你们就是不听,这下可好。”说着他自己从背上拉过冲锋枪,说道:“我看再没有必要犹豫,我这就超度他升天。”
贡布一把按住黑子手中的枪口,说道:“我说黑子,你先别冲动,让我想想该怎么办?”说着他站起来,看了一眼不人不妖的大个子,见他还在那里试图咬断绑在身上的登山绳,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变成鸟人?”
央金拉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问道:“难道我们从开始就弄错了?”
洛桑问央金拉姆:“什么意思?”
央金拉姆继续说道:“刚开始被困石室,那时候巴依就有点不正常,但是好像还不怎么怕光,当次旦才让念金刚伏魔咒的时候,巴依突然反应很大,我们是不是误以为他被邪灵附体入魔了?也许他根本就不是邪灵附体,而是刺破壁画上那只大鹏鸟的时候流出的血液感染了他,导致变异的?”
黑子马上否定道:“不可能,要是按你说的,那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不跟着我们离开,偏要站在那个壁画前面刺那大鹏鸟?这说明他在流血感染前就已经不正常了。还有我念经的时候他的捂着耳朵,这一定是邪灵附体。”
央金拉姆说道:“你念经后他就发疯一般,有没有一种可能,在你念经的时候真好是赶上他病毒发作的时候呢?”
亚伊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说道:“也就是说巴依哥哥之后破坏我们的光源,是因为他开始慢慢变异了,而鸮人可能是怕光的一种生物,才破坏我们的光源?”
洛桑听着几个人的争吵在心里分析着,突然他想到了央金拉姆所说的,通常目击者都是在教堂附近见到的鸮人,还有人认为鸮怪是一个腓尼基神袛的表现形式,腓尼基人曾以孩童进行活人献祭。为什么会出现在教堂附近?为什么腓尼基人把它当神袛的表现形式?难道这种鸮怪,是某种宗教诅咒的恶灵而变异出来的?
教堂也是一种神殿的形式,难道古代的藏地轮回派跟西方的宗教有某种联系?而这轮回殿中的风水位置和布置,邪恶之极,如果石室种的井,真的是代表通往地狱的归墟眼,那么在这通灵地当中,大个子巴依一定是被地狱的恶魔附体,异化成鸮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