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守岗由洛桑担任,亚伊给洛桑讲了一会珞巴族的故事后也昏昏入睡。他起身往火盆里添了一些柴火。便躺在喇嘛诵经时用的坐垫上,看着身边这些沉睡的队友,不知不觉自己也就昏昏睡去。
忽然起了一阵阴风,恶寒透骨,洛桑身上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的门被外面肆虐的狂风吹开,从外走进来一个全身长满羽毛满脸是血的人。
洛桑大吃一惊,暗暗骂道:“他娘的难不成这个地方也有鸮人?”随即一下子惊醒过来,已是全身上下都冒冷汗。
再看已是夜半更深,冰晶佛阁的门仍然关着,屋中哪有什么浑身长满羽毛全脸是血的人?莫不是自己在轮回殿的地底下经历了鸮怪之后,心里有阴影做起了噩梦?
他摸着身边的冲锋枪,胆色也大了起来,但梦到什么他自己也做不了主。看了下手表,应该是轮到央金拉姆守岗的时间。
洛桑看着央金拉姆睡得像个孩子一样踏实,他又不忍心叫醒。看看里里外外也没什么反常之处,心里想着让央金拉姆好好睡一觉。自己便自作主张替央金拉姆守岗。
他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坐到垫子上烤着火,从透明的冰块墙壁上,看着窗外鹅毛般的大雪被狂风卷起,在夜晚的原野乱飘,一时又想起了大个子同那只鸮怪双双坠入深渊滚烫的岩浆中的情景,不禁感慨万千。
就在这恍惚当中,他又感觉自己好像进入到了梦魇状态,头渐渐重了起来,眼皮子也不听话的往下拉。
他刚闭上眼,在这打盹之际,阴风忽起,冰晶佛阁的门又打开了,从大雪中走进一个全身血肉模糊的鸮人,一步一步走到近前,洛桑惊叫一声,从梦魇中惊醒,但自己已经冷汗湿透了衣衫,心头狂跳不止。怎么会连做两个相同的梦?
倒是他的一声惊叫,吵醒了睡觉的同伴。央金拉姆起身问道:“洛桑,出什么事了?”
亚伊被这一声怪叫吓得不轻,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贡布和黑子警惕的拿起枪,连忙四下张望。
黑子边张望边说:“这……这是咋回事啊?”
一看佛阁里也没有什么反常之处。贡布便说:“我说洛桑,你这大半夜的,是不是看到啥了,叫得那么突然,吓得哥心砰砰砰的直跳。你要叫醒我们也不至于这样怪叫啊,是吧?”
洛桑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这岗守的,不知不觉给睡着了,又做了个噩梦,把自己吓醒了不说,还都把你们吵醒了。”
贡布瑶瑶手说道:“你别给我整这没用的,要是困了就去好好睡觉,哥来守夜,你休息吧,这几天大家累的不轻,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难免大惊小怪。”
央金拉姆拉过贡布的手,柔声说道:“是啊,这几天大家都累的不轻,你又有伤在身,应该是身体虚脱了,才做噩梦的。好了,那就让贡布守夜吧,你好好睡一觉。”
洛桑坐到央金拉姆身边,也没再多说什么,就此和央金拉姆一起躺下,心中寻思:“这可邪了,这冰晶佛阁里难道闹鬼不成?这个浑身是血的鸮人,是不是大个子巴依的鬼魂跟着来了?”
他又抬起头,看了佛阁里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真没有什么古怪之处,便寻思道:“疑心生暗鬼,我且不理会它,看它会怎么样。”
央金拉姆把他的头压下来,说道:“好啦,别多想了,快睡觉吧,我们一起睡。”
于是洛桑和央金拉姆依偎着睡下,迷迷糊糊中,顿觉阴风飒然,看那门第三次让阴风给吹开,那满身是血的鸮人从门外走进来。
洛桑头发根子全竖起来了,但转念一想,不是贡布在守夜吗,难道他没有感觉到什么?侧头看去,贡布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得到,坐在火盆边上抱着枪抽着烟。
看着贡布的样子,想必又是自己梦魇了,便大着胆子忍住没动,且看会发生什么。随着那鸮人越走越近,他发觉那浑身是血的人好像在对自己说些什么,隐隐约约只分辨出三个字:“快逃命!”
洛桑心里一惊,再看佛阁里面寂然如初,他一身的冷汗,藏地人没有不信征兆的,心说:“此梦真切无比,只怕不是什么好兆头,何况连做三个一模一样的梦,这屋里必然是有鬼,可这个鬼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快逃命?莫非真的是大个子巴依的鬼魂?莫非真的是要出什么大事?”心里边正七上八下的功夫,已是破晓时分。
央金拉姆起床见洛桑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好像一夜没有睡好的样子,便关心的问道:“傻瓜,你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是不是受伤又疼了,身体那里不适?”
洛桑坐起身来,说道:“没有不适,吃了你的药好了很多,谢谢拉姆的关心。”
央金拉姆微微一笑,说道:“你干嘛这么客气,我说了,会嫁给你的,自然要好好待你。”
听着央金拉姆这样说,洛桑脸上洋溢起一丝幸福的笑容,嘴角往上一抿,道:“我也会善待你,一辈子。”
“哎吆哎,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说得这么酸溜溜的,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说话的人是黑子,他往火盆里添着柴火,给大伙准备简单的早餐。
贡布咧着嘴道:“我说黑子,你这单身狗,是不是也想妞了?等回到拉萨,哥哥给你找个让你开开荤。你这小子从小在色拉寺出家,出来跟我打了几年黑拳,又去盗猎被关进牢子里,放出来有跟我趟这浑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