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露出一只眼睛,半张嘴唇。那嘴唇跟涂了黑炭似得,颜色极其的渗人。
她慢慢靠近我,嘴唇一张一合。用极其难听的嗓音说:“如果我还活着,我看到你画的这些东西,我一定会笑。”
“我给你说啊,按成本算,a4可比黄纸贵多了,别以为我不会在黄符上画,只是我今天忘记跟兄弟要了。还有啊,你别靠我这么近,我不舒服……”
可是我越不让她靠近,她反而靠得越紧!
那双没有一点眼白的鬼眼,跟大开着门的冰箱一样,直接把我拉进了无底冰洞。
我受不了了,我马上闭上眼睛,祈求道:“鬼大姐,我今天不舒服,你就放过我吧。”
我也不知道在跟她瞎胡诌啥,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恐惧。
“呵~”她好像在笑,冷的刺骨。“我含冤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的。”
其实当我知道她是在老太死后,才占用她的身体时,我就想到了这个李雪莹可能有所隐情。
这时她又说:“我可以先不杀你,如果你帮我,今天的事我也可以不跟你计较!”
靠!竟然还敢威胁我,当我手中的符决宝鉴闹着玩呢?
本来我还想问问他有什么苦衷,但是听到这话,我心里极其的不爽,这娘们生前必定是个极度自负的主儿,我尤其讨厌这类人。现在她变成了鬼,我依然反感。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火儿蹭一下就窜到了脑袋顶,瞬间忘了怕字怎么写了。对她说:“帮你?做梦去吧,我忙活了两天,现在连顿饭都吃不上,谁来帮帮我啊?”
她终于离远了一些。
“可笑,你一个驱灵师,竟然跟我说吃不上饭?”
“那不是都给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赶紧住口,我靠,这是好事啊,她还不知道我是个新手!连解释我都省了,这对我很有利!
还有,刚才这鬼娘们说的驱灵师这个词不错,我光起了一个通灵事务所的名字,还没给自己起代号。驱灵师,可以!贴景!
我赶紧梳理好紧张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义凛然一些。主要是现在我这屋也没镜子,也不知道一个代码屌丝装正义的样子恶不恶心。但不管怎么说,该装还得装,万一哪天就逆袭了呢。
比如今天,我就感觉自己有点不一样了。我对她说:“看在你并没有真的害老太的面子上,我就听听你受了什么冤屈了。”
我说完,她突然又笑了起来。很是阴森,尤其那漆黑的牙齿,就跟吃了屎一样。
我说你别笑了啊,再笑我可听不下去了。
她面部突然一僵,笑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了牙齿漆黑的画面。
我心说,你是不是有神经病啊,我这还没讲笑话呢,你老笑什么。真是头一次见鬼还能有神经病潜质的。
(我殊不知,本是我心里开玩笑的一句话。在之后真的得到了证实。咱们后面慢慢说。)
紧接着,她的笑容也没了,同样黑紫的嘴唇把牙齿包裹上。身体竟然开始猛烈的抖动,就跟抽风一样!
我说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讹上了呢!
我赶紧说:“你……你别在我这来这套啊,有什么话直接说,别哆哆嗦嗦的。”
可我说完,一点效果也没有。她还是这么哆嗦着,就跟触电了一般。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无论我说什么,她就站在那哆嗦,多哆嗦,多哆嗦,看的我都疲劳了。
我忍不住拿出了泡面。
索性我拿出泡面,一边吃,一边看她哆嗦,就当看电视了。而且这“电视”看的相当刺激,这已经不止是3d贞子,而是五六七八d。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口味变的这么重的,碗里的小野鸡炖蘑菇(泡面)
竟然吃起来没那么恶心了。
正吃着,她突然停了。我也放下叉子,嘴里含糊着:“行,累啦?赶紧歇会,待会听你说那个啥,那个……对,冤情。”
本以为就这么着跟她成为朋友了,结果她突然发起飙来。我这口面还没咽下去,她突然掐住我的脖子眼珠子都快掉进:我张大的嘴巴里。
卧槽!这他娘的一点气都喘不上来了,想说句松开都不行!
我去你姥姥的,幸亏符决宝鉴就在:我的手上,我直接拍她脑袋。
被击中的她,像一个放了气的气球,在我屋子里乱弹乱飞。
我惊喜的看着我这宝贝宝鉴。太特么值了!一万多没白花!
怪不得那饮水机哥看到它那么害怕,要不然它也得在公交车上飞两圈。
李雪莹还在我屋子里乱飞,这么飞下去可不行,我的屋子非得被她给搞烂。
可是真当我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屋子并没有因为她的弹弹弹,而变得非常糟糕。
这我才注意到,她碰过的每样东西,只要不是会喘气的都只是微微的抖动一下,有的甚至连位置都没有变,就跟外面风很大,你突然打开窗户一样。
当然了,屋子里唯一会喘气的就是我了,所以当她只有快撞到我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那股即将到来的撞击感。而面对其他物品,这个鬼好像变得没有质量一般,如同一张飞舞的大宣纸。
这个现象启发了我一些东西,它让我想到在灵界的时候,我那间屋子到后来只有我能看到。而其他亡灵看到的却只是一面墙。
所以把两种现象结合起来,我或许能从其中找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