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爷子挂上电话,就让言奶奶赶紧把饭热了放在大锅里温着。
可等他们看到言妈妈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忙着问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言妈妈就苦笑着回道:“我晕车了,今天晕的很厉害了,所以,吐了一路。这会儿,我可吃不下东西了,让欢欢吃吧,她还没吃午饭呢。”
那里言老爷子见着大儿媳回来的这一脸病容,心里头也是有些闷闷的不乐。
这倒不是他觉得大儿媳晦气,而是觉得这一年,家里就是倒霉透了,一点不顺!
大儿子说没就没了,现在,房子也快要没了,这,这日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催的,还让不让人活啊!
言老爷子便决定了,正月初七一定要去后山的土地庙拜拜,请和尚回来做做法,捐一些香火钱,好好为言家去去晦气。
这个村虽然出去做假和尚的多,但村里留下来的和尚,还是肯认真念经的。
言老爷子就赶紧的让言奶奶招呼着大儿媳去了后头休息。
言奶奶一路陪着就说了:“文娟啊,我昨天就把床单被套换了干净的,知道你爱干净,等会你先好好睡一觉,我给你煮点小米粥啊。”
言妈妈就在那儿不好意思的微微笑着应是,说着这一回来,麻烦婆婆照顾自己了。
言欢儿这时候可饿惨了,一进门,放下大包小包的就急着找东西吃。言妈妈和公公婆婆说话的当口,她就去灶上盛了碗饭开吃了。
这会儿正拿着一个大碗跟在言妈妈一行的身后边走边吃,倒是有些像小时候的样子,行(,二声)饭碗了。
她回到这里,好像也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般随便的。
穿过院子的小圆门,后头就有两间屋子。
其中一间屋子,就是言泽方一家在这儿的房间。
那里头,言妈妈在的时候一向收拾的很干净。后来他们回了城里,这房间也就空在那儿了。
言老爷子没肯让言**住进去。所以,这楼下的房间就没人动过。
床上的被单还是前两年和言爸爸一起回家过年时买的。
这时候,言妈妈故地重游,倒是又添了一段伤心。只不过,这种情绪被她自己压在了心底。
言奶奶把取暖器也开了出来,说是乡下冷,别冻着。
言奶奶说完,就看了一眼吃饭的言欢儿,眼里倒是一片慈祥,让言欢儿等下再喝碗鸡汤,都在大锅里炖着。
等言妈妈**躺下了,言奶奶才转身走了出去。
言欢儿就在那儿赶紧扒饭。吃了两口抬头见言妈妈已经躺好,闭着眼睛在休息了,就小声说了句:“妈妈,你好好睡一觉,我出去了。”
言妈妈轻轻点了点头,也没睁眼,就沉沉睡了过去。
言欢儿一边端着饭碗吃饭,一边抬头看着这个小院子。后头的竹林还在,虽然是大冬天的,倒还是绿叶青青的。
言欢儿重重叹了口气,拿着空碗回到了厨房。
见奶奶已经在那儿烧火,大堂里又有了热闹的人声。言欢儿放下碗,便站厨房门口往大堂瞄了一眼。
就见到小叔言**正谄媚着一张脸,在劝身边的那个瘦削脸喝酒。
“村长,这酒你可得喝了,这里头可还有说法的。”言**端了酒杯,在那儿献殷勤。
“什么说法啊,你倒说说,我又发不了财,也升不了官的,哈哈哈。”那瘦削脸笑着回道。
“不是你家生了俩双胞胎吗?还是一龙一凤的,现在计划生育可卡得严呢,你这一枪两个,又省钱又省事,等于一下子挣了好几万回来啊,不得好好喝酒庆祝一下?”
言**笑的牙龈都出来了,牙齿缝里还有菜叶呢。又不是他生双胞胎,乐什么乐啊!
言欢儿撇了撇嘴,就把布帘子放下了,不想看言**那张脸。
回头见奶奶正在把大锅里的水给舀出来,就跑过来帮着烧火。
一边和奶奶说着话:“奶奶,小叔干嘛要巴结那些人啊?”
奶奶听了便做了个要她噤声的表示:“小孩子家家的,别管大人的事。你小叔在办大事呢!这可和我们家的房子有大关系。”
言欢儿一听,吓了一大跳,以为又有谁要打这老房的主意。
她本来对房子没有什么概念。
这乡下的老屋反正她也不喜欢住。只是因为言爸爸的缘故,她不想让爸爸的东西,在她的手里没了,言欢儿心理上受不了这种变化。
所以,她是很直接的要维持一种现状,那就是不要改变。
至于房子值不值钱,能不能换钱,自己有没有好处,言欢儿是没有概念的。
这时候听奶奶这么一说,就有些急了,怎么小叔也要这房子,那瘦削脸的人也动起了这脑筋?
这还得了。
言欢儿听了,往灶膛里塞了把草,站起来就要往客厅走。
言奶奶一把拉住了她:“你这丫头,干嘛去?大人在那儿说事呢,你给我好好坐着。”
言欢儿挣开了奶奶的手回了一声道:“奶奶,怎么谁都惦记我爸的老屋子啊。我得去听个明白才行。”
言奶奶就回了句:“你个丫头懂什么?这里要土地征用了,就要拆迁了,你小叔是为你爸争房子哪,你去乱说话,等下老房子拆了,我们什么都没有。”
言欢儿一听,立刻就傻眼了,还有这种事?!
这地方,怎么说拆就要拆的?那老房子可真的快没了。
言欢儿一想到这个,就又着急起来,在那儿小着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