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焕对谢钦说起不同时代,武林盟的归属问题,谢钦听得一脸懵逼,心里感慨不已,暗道别看这武林盟的名字响亮,世纪上就是统治江湖的工具啊,要说是得武林盟者得江湖都不为过,也难怪江湖势力和公家朝廷争夺武林盟的控制权会如此激烈了,虽然目的不同,一方是为了稳定,另一方是为了利益,但武林盟确实是一个好用的工具啊。
那边徐焕道:“所谓的规矩,尤其是江湖的规矩,一般都是经历无数经验教训之后才定下来的,一开始是谁也不懂的,而且,就算是定下来了,也不一定有人会遵守。就拿这个武林盟来说吧,在太平时代,它主要由朝廷所掌控,朝廷一开始是没有什么分寸规矩的,对付江湖门派就很简单粗暴,结果自然就导致了江湖门派的反弹,也就导致了动荡,这违背了朝廷的初衷。经历了几次反弹之后,朝廷发现,江湖中人和俗世平民是不能一概而论的,江湖人要比俗人更有血性,说得直白点就是逞凶斗狠,本来江湖中就有很多亡命之徒,要是像寻常老百姓那样管制的话,肯定会出问题的。朝廷管控江湖的尺度和规矩,就是这么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当然了,在管控江湖这个问题上,重要的不单单是规矩,还有人,而且后者更加重要,就算规矩再完善,碰上一个昏官或是昏君,那肯定也是要出问题的。”
“嗯,我明白。”谢钦点了点头。
徐焕道:“这个说的可不单单是朝廷,对那些大野龙蛇也是一样的,刚才我就跟你说过了,逢改朝换代,兵荒马乱的时候,朝廷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然也顾不上对江湖的管控了,大野龙蛇往往趁虚而入,趁着这个空档杀掉朝廷在江湖的代理人,赶走朝廷在江湖的势力,夺取武林盟的控制权。这帮乌合之众上台后,压榨江湖门派比朝廷还狠,因为他们不晓得朝廷的经验教训,也没有朝廷的那些顾忌,自然就肆无忌惮了。起初还能团结一致,将那些反抗的小门派压制下去,但到了后来,就有不开眼的龙蛇发财发到武林盟的同行身上去了,可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自家人’——当然了,我这是在讽刺,对那些草莽之徒来说,就没有什么自家人一说,他们眼里就只有他们自己。不过,表面上,他们还是自称一家人的,然而这也只是表面,我想你也听说过‘动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这句老话吧?”
“嗯,”谢钦下意识点了点头,“确实听说过。”
徐焕道:“就是这样子了,对大野龙蛇们来说,这句话就像是真理一般。表面上,他们能称兄道弟,营造出自家人一派和平的假象。然而,一旦有不开眼的动了同行的蛋糕,这种假象会立刻被撕个粉碎,草莽们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不会跟公家似的谈什么判暗地里使什么绊子,上来直接就开打,而且打得非常激烈,然后其他无关的草莽们也搀和进来,开始互相算账,名为算账实为找茬,这个说那个妨碍他做生意,那个说这个挖他墙角,然后大打出手,场面极度混乱,就演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内讧,而在这一番轰轰烈烈的内讧之后,草莽们损兵折将,吃了惨痛的教训,也就明白了过来,不能乱动同行的饭碗。”
“那么,他们之后也懂得吸取教训了吧?”谢钦问道,“就像朝廷那样。”
徐焕道:“说得轻巧,我刚才不是说过么,草莽没有朝廷那两把刷子,他们只能是挨打了知道痛,然后就不敢了,也就是说,之后草莽们不乱动同行的饭碗了,他们又做起了老本行——去压榨下面的江湖门派。”
“这还真是……”谢钦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冒出一句,“倒是长记性。”
“哈哈,”徐焕笑了两声,又道,“这也只是一时的,那帮草莽说到底就是一帮记吃不记打的家伙,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了。”语气颇具讽刺意味。
“嗯?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们往后还会犯同样的错误?”谢钦惊讶地问道。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徐焕的语气非常平静,“人类本身就会重复同样的错误,又怎么能去要求一个组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
“这……倒也是。”谢钦无法反驳,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徐焕道:“不过这是后话了,草莽就算再蠢,也不会在伤口还疼的时候还犯同样的错误,那就是作死了。他们联合起来,压榨江湖门派,但是江湖上可不是只有他们和那些任人欺侮的小门小派,还是有大门大派存在的,而这帮草莽从没在大门大派手上吃过亏,都掉进钱眼儿里了,对所有武林盟的帮派一视同仁,结果就是不仅得罪了小门派,连着那些大门派也一起得罪了,跟那些草莽一样,大门派也不是好相与的,他们会展开反击,但他们不像草莽那样无脑,他们是既在明里开战,也在暗里使绊。”
“这个……怎么兼顾啊?”谢钦不解地问道,“而且这些大门派又不是武林盟的,他们要怎么在暗地里使绊子呢?”
徐焕道:“很简单,离间啊。”
“离间?”谢钦一愣。
“我不是说过了吗,”徐焕道,“草莽们之间所谓‘自家人’,只是表面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已,实际上互相之间是有矛盾的,而那些大门派正可以利用这一点,离间草莽之间的关系,让他们自己内斗起来。”
“哦……”谢钦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很是感慨地说道,“这帮大门派的手段还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