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师弟,你说你该不该帮本宫?所以,凭着这层辈分关系,你真的能娶如月吗?”永固宫主逼视着李风云,问道。李风云呆了一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宫主,你是老爹的侄女,我自然该帮你。不过,我的性格你也应该知道,宫主总不会逼我做那些不想做的事吧?至于如月,我辈本是蓬蒿人,哪管得那么多世俗人的眼光?我毕竟只是老爹干儿子,如月也只是宫主的徒弟。我想,宫主总不会因为这一点而反对我与如月的婚事吧?”永固宫主长叹一声:“歇了吧!今天本宫对你说的话够多了!”李风云拱了拱手,正要离开,忽然又转过身问道:“宫主,你能告诉我,老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永固宫主呆了呆,挥了挥手:“还是去问你那俩位师兄吧,本宫累了!”李风云告辞离开,心中却始终不能明白永固宫主为何要告诉他这些江湖隐秘,如果说只是为了拉拢他或是,那只需要告诉他李苍穹是她的大伯。但是永固宫却对他讲起十年前的那场大战,讲起了公冶常。难道只是偶然?事出蹊跷,必有缘由。这是冯道跟他说过的一句话。那么,永固宫主这么做的缘由是什么?李风云可不认为永固宫主是那种容易动感情的人,从他在绿柳庄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是这么认为。这个女人如果决心做什么事,即便是十头牛也很难将她拉回来。李风云离开后,从屏风后闪出一人。永固宫主妙目一闪,道:“费了这么大的心思,也不知有效没效。”那人道:“自然有效,我不会看错。李风云此人看似狡诈,其实十分看重情义。表面上很市侩,实际上却迂腐得很。有些话明说,非但起不到作用,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适得其反,这中间的道理,需要他自己想明白才行。”“是吗?”永固宫主眼神有些恍惚,“迂腐不好么?”那人微微皱眉,似有一丝怒意:“这些年过去了,你还记挂着他?”“本宫记挂什么人,何须你置喙?”永固宫主身子微不可查的一抖,目光变得尖锐起来。那人的眼光有些黯然,叹道:“不错,你要记挂什么人,的确轮不到我说三道四,可是这没多年来,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一点也不心动?”“心动什么?”永固宫主蹙眉道,“本宫早就告诉过你,要你死了这条心,所有的事,本宫可没有半点逼你。而且,这件事,你也能得到莫大的好处。你与本宫之间的合作,说到底,只是利益关系,各取所需。以后莫要再在本宫面前说这些没有由头的话。”那人垂下头,神色有些忧伤,长叹一声,道:“死心?呵呵,若是可以,十年前就可以了!这些年都过去了,你又何曾做到?”永固宫主张了张嘴巴,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天下间最厉害的毒药,不是七欲断魂散,也不是九色菩提香,更不是无色金蛊,而是这情毒!这情毒一种,世间无解。情之为毒兮,天地为炉,日月为炭;竭其精神兮,摧其心肝!罢了罢了,我这一生,毁于你手;你这一生,毁于他手;他这一生,毁于我手!你、我、他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就纠缠不清,只怕这一辈子也扯不明白!”永固宫主沉默了许久,方才低声道:“何必这般说?恩怨总有了结的时候。本宫这半生要做的事,你也清楚,若是你能助本宫成事,又有何事是不能谈的呢?”“哈哈哈哈”那人轻笑了数声,脸上却泛出阵阵苦色,“我宁愿你不说这话,何苦要作践自己?我当然会助你,这些年来,我不也是这么做的么?但我不希望那是一笔交易,我不止是要你的人,我要的更是你的心!”“我的心?”永固宫主声厉声笑了起来,闭上眼睛,长吸了一口气,两滴晶莹的泪珠顺了眼角滴落下来,“我的心早在离开洛阳的那天晚上,已经灰飞烟灭了。活在这世上的,其实只是我不愿消散的一道执念。”在怀素轩住了十多天,李风云再没有见到永固宫主,直到路惊鸿接到讯息赶来。离开怀素轩,为了不惹麻烦,路惊鸿带着李风云、苏语侬两人匆匆离开了郓州,前往开封。“小师弟,以后莫要再去惹永固宫主。”马车中,路惊鸿悄悄对李风云道,“这次她看在师门渊源的份上放过了你,可下次就不一定了。这个女人很疯狂,你最好不要挡在她的面前。”“我也不想这样!”李风云苦笑不已,“可是,既然遇到了杨光远,这事我能不管么?”路惊鸿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以本门与永固宫的关系,即便不能帮她,也不该为难她,对不对?师兄与永固宫主谈过,她希望我们能帮她做一件事情,小师弟,你愿不愿帮她?”李风云答道:“若非老爹当年收养了我,恐我早就是路边的一具饿殍了。她既然是老爹的侄女,路师兄,你说,但凡不教我太为难的,我都会帮她,哪怕她真打算去夺天下,最多我出手杀了开封那个小皇帝。”顿了顿,李风云问道:“路师兄,这次咱们?”路惊鸿哈哈笑道:“小师弟,你想到哪里去了,小皇帝哪有那般好杀?宫中不知有多少大内高手,更不知有多少机关。纵使我们能闯进去,小皇帝也早该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不过,永固宫主希望我们为她做的这件事,却的确与这江山有关。”望了一眼身边的苏语侬,路惊鸿道:“苏姑娘,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大可回扬州,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提及这段时间的事情,包括你师父。”苏语侬笑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能就这般回去?反正奴家也无聊得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