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但李演心中没有丝毫不忍。
而第二件事就有些蹊跷了。
李演问道:“一千两不是个小数字,常家人不傻,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相信沈林峰?”
程玄文道:“这就是沈大夫聪明了,常家最开始请他的时候,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说,常庆峰这种人的面相就是不得善终,就算常家人磕破了头他也不会给常庆峰开一方药。然后过了几天,常家拉下脸了再去求他,不管他说什么,常家都不敢还口。”
李演听完眉头皱了起来道:“南泽瘟疫的时候,我曾经在南泽见过沈大夫,那个时候沈大夫面容憔悴的坐在一张破桌子前给人写药方,一看便知许久未曾休息,此事一定另有隐情。”
话音一落,李演随即想起来,南泽的难民!
李演心中了然:“是了,已经快要入冬了,南泽的难民身上还穿着夏季的单衣,沈大夫一定是不忍见难民受苦,所以才要了常家一千两银子。”
李演脸上的表情变得崇敬起来,一个一辈子按原则行事的医者,最终为了难民而妥协,放弃了自己的原则。
在李演的心中,沈林峰这样的人,要比那些医术不够,以医德为借口的人更值得尊敬。
程玄文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倘若是被常家知道,银子在难民的手中,自然会去抢回来。
常庆峰的儿子常亮乃是顺天府尹,他就是皇帝的眼,现在眼闭了,皇帝哪里还看得到百姓?
程玄文道:“那这一千两银子,该是在难民手里了,幸好常家还不知道......”
李演突然站了起来,宽大的袖子垂了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