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收网,徐卫国自然想让林小满留在帐内,可他仔细想了想,林小满这性子不太安分,万一被谁引着去做点什么,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所以,他就让她出不了帐。
枪声响起来的时候,林小满骤然惊醒了。
她想起来,徐卫国说今天要收网。
偏头一看,小花果然已经不角落里,往透气的小网格子里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已经升到正中了,竟然又是中午了。
她刚要坐起来,跑出去看看,是哪儿在打枪,脚上却传来奇怪的束缚感,掀开被子一看,止不住的骂了一声。
徐卫国竟然把她的两只腿,穿到了一只裤脚里,还用上次编杯套剩下的玻璃绳子绑住了她。
虽然不勒人,可是却动不了。
她用出做仰卧起坐进练出来的腰力,硬生生坐了起来,俯身下去解那绳扣。
“这徐卫国莫不是有毛病吧?只绑脚,不绑手,难道他不知道我可以用手解开?还是……他走的时候太匆忙,来不及绑我的手?”
林小满想到后来,又有点担心起来,一担心,就急着快点解开绳,然而这扣子看起来简单,她抽来抽去的,抽到最后,还是没有解开,反而变得更复杂了。
砰…
枪又响了一下。
好像是山上传来的。
林小满益发急了,滚动着要去找所能割断绳子的刀。
帐蓬里所有的利器一早就被徐卫国收起来了,就连剃胡子的刀也放到了她够不着的地方。
她原本想着挪也能挪到放刀的地方,结果想挪的时候才他妹的发现,脚踝上还有一根绳儿,是拴在一根铁钎上的,那根铁钎是打进了地里,用来固定帐蓬的,埋入地层足足有三四十厘米深,无论林小满怎么用尽力气往反向扯,那铁钎都纹丝不动。
“臭徐卫国,我又不是牛啊羊的,干嘛要把我拴在桩上…”林小满自己解决不了眼前的难题,就扯开喉咙朝着外间喊,希望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来个人帮帮她也好哇,总好过这样心急火燎的干等着。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哪?谁听到了进来帮我一下啊…”
连续喊了好几遍,才有一个声音慢悠悠地回应了她。
“林小满,徐卫国不让你出帐,你就出不了。你别喊了,没人会来帮你的。”
“方前进,你不是跟徐卫国闹矛盾了么?你干嘛蹲我帐蓬外面帮他守我?”林小满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说话的人正是方前进。
“嘿,我不相信你想不明白,这是卫国的引蛇出洞计划。我和他闹得越僵,关系越不和,达到了人人都同情我的地步时,他又一人独揽了火场案的所有线索。
那些想在暗中混水摸鱼的人,想要知道卫国查案的进度,自然不能去找他,只能找我,一边打着同情我,一边挑起我心中的不满,然后再套我的话,让我告诉他,去卫国那里听到的话…
那人人都知道我方前进和徐卫国关系不一般,而且是好酒之人,一喝多了酒,这嘴就有点不牢靠。
那人家送酒来,我不喝白不喝,他想听什么,我就告诉他什么呗。
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掺合了进来,我发现你尾随着夏河走时,差点没吓尿。那你以为,要不是我跑去报信儿,徐卫国怎么可能恰好就出现在那里,及时的救下你?
林小满,说起来,你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加上上次我帮你当托儿的事,你欠我的越来越多了。”
林小满想了想,倒确实是欠了方前进不少人情,眼珠子来回转悠了一圈,就又打起了方前进的主意。
“欠一次也是欠,欠十次也是欠,是吧?不如,你进来,帮我把那把剃胡刀递一下,我自己割断绳跑?”
方前进鲠了一下,咳咳地道:“卫国不让你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早就料到你不安份,所以才派我来守你。
上次火灾里,我没能保护好你,没完成他托付给我的任务。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自毁长城。
要是我帮了你,我在徐卫国心中就真成了不靠谱,一丁点小事儿都办不好的人了。
林小满,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老实跟这儿等着徐卫国回来吧。”
“可是我就是担心他。你听外面一会儿响一声,枪声忽远忽近的,怕是夏河准备负隅顽抗,他既然能对夏小兰这样一个女人连开两枪,他就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恶人,是极其穷凶极恶的凶人。
难道,你就不担心卫国?”
林小满紧张得抠着自己的手指,指甲剥起来了都不自知。
“林小满,看起来,你还真的不知道你跟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对徐卫国的认知太肤浅了。
徐卫国是谁?
只要认定了目标,那个目标就绝没有逃脱可能,最多就是多逃窜一会儿,抓捕的时候,多费点工夫罢了。
面对罪犯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失过手。你得学会相信他。你的不掺合,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林小满听了方前进的话,心里有了一点点安慰,可放下担心,却也是无法办得到的。
“那是你说的啊,你让我呆这儿,我就老实呆这儿,不动不去掺合不出声分他的心。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儿,我没了男人什么的,你怎么赔我?”
方前进被问住了。
林小满这也是太赖皮了,他就是听命行事来守个人而已,怎么就牵扯成到要赔人负责任的地步了呢?
“说,怎么赔?说不出来了吧?说不出来,就递把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