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秘书说什么也不信,他的老板这么快就玩完啦。他认为,一定是个圈套。
平傃就笑了,说:“你以为你老板会替你隐瞒你和他老婆的歼情吗?你以为他会宁死也不说出你来吗?不要以为只有你能够讲清楚女尸藏在了何处!难道是黎兵一个人干的活不成?啊,对了,你是以为他不会暴露你也参与了预谋杀人的整个过程,对吧?哈哈——主谋已然交代了你们的全部犯罪事实,你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不肯说,也行,不影响我们司法机关判处你的罪行的!”
说完,平傃挥一挥手,说:“带他下去吧。你们把马秘书关到看守所之后,赶快到郊外那个大农庄去,咱们就在那里汇合好了!”
马秘书崩溃了,泪水飞瀑一般直落下来——
他仰天长啸道:“黎——黎兵——你好软弱啊!——你好狠毒呵!我这辈子——我——全部毁在了你的手里啊——!”
悔恨交加的马秘书即刻开始了他的坦白。
马秘书痛哭流涕,说:“我大学毕业后,来到办公室,真的很不容易。要不是我家和黎兵父母家是一个村的,关系还特别好,我也不可能被要到这么显赫的岗位上工作。
所以,我特别卖力气,又肯吃苦耐劳,文笔又不错,很快被黎兵要到了身边,做了他的生活秘书。
这时候,我才知道,黎兵的这个老婆,是他的再婚夫人。
这女人过去竟然只是他家的一个保姆。估计,就是因为会阴谋,才使黎兵上了当,跟她在一起了。
之后,她逼着黎兵和原配夫人离了婚,与她结了婚。
可她是个很会纠缠人的女人。也不知道当初黎兵怎麽就和她扯上了关系。反正我走进他们家后,就知道了他俩的关系很紧张。三天一大吵五天一打架的。那个女人总是猜测说黎兵在外养女人了。只要黎兵与一个女人说了句话,她就会闹到单位去,说是黎兵和某某女人有歼情。
气得黎兵多次在我面前说她要翻天了。
我开始还觉得干啥都行,只要不要命,我都会尽犬马之力的。
结果,有天深夜,这个女人电话给我,说是黎兵病危,让我快快过来。
我慌忙赶过去,却不料是她欺骗了我,黎兵根本就不在家。
她说她太寂寞了,让我陪陪她说说话。
我也不好坚持走,就喝了一杯她砌得茶——”
说到这里,马秘书抬头看了看平傃,发现平傃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急忙难堪地再度低下头,沉吟良久,才继续说道:“结果,我人整个变得特亢奋起来,根本抵不住她的主动风情了,却正好被回家来的黎兵撞上。
之后,黎兵倒没说我什么,只是说这个女人太不好!不如有好时机的时候,做了她吧!
话儿说得很轻飘、很淡然、也很无奈。
我听来却是惊天动地!
我怎敢杀人呀!便一直沉默敷衍着。
但从那次以后,这个女人却不肯放过我了。
隔三差五要我去和她幽会,否则,就会跑到办公室来骚扰我,搞得我们都很尴尬至极。
当黎兵再次要求我想办法做了她的时候,我就设了这一计。
佯装要和她去郊外大农庄约会,然后出资让那个盲流趁机掐死她。
事成后,我给了那个盲流三十万块钱。
我本来以为这样就两讫了。
但是,出了大农庄,我还是不放心,又尾随了那个盲流。
远远看着他埋了她,等他走了之后,我立刻掘了坟,另埋了一个地方。
我想,假如这盲流将来发现了我,来敲诈我的话,没有尸骨,也便没了证据,当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量他又能拿我们怎么办?
想不到,这个盲流竟也有心计,另外埋藏了她的衣物。
唉,当初也是太慌乱了,又是深夜,我怎就忘记了那女人的衣服呢?
后来想起来了,可也根本不知道盲流将她的衣物弄哪去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我当初怎么就没有事先谋划好那女尸该如何处理呢?
再后来,有一天,有位律师转告我,说你们抓了一个杀人狂,原来是个盲流,但他说他认识我,希望我去交涉一下,看看能否给他搞个死缓什么的。
我根本没当回事,心想你个杀人狂,还能闹翻天?一旦被枪决了,一切也玩完了。
想不到这个杀人狂,真的就是掐死那女人的盲流呵。
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来真格的啦!”
马秘书说着说着,义愤填膺起来。
恐怕他最悔恨的事情,就是没有重视所谓律师的告诫性言辞了。
平傃想,那个律师,就是蒿昊的友人吧?一个狱中的所谓专家,真够水准了,竟然可以传话至此,能量真还是不可低估的。这人脉关系,好似一张蜘蛛网一样,动一牵出十。
平傃厉声喝问:“那你说说看,那具女尸,你到底埋在哪里了?”
其实,平傃也不敢完全确定马秘书还记得女尸被埋在了哪里,毕竟移动那具女尸的时候,是夜半三更不说,而且人的精神处于极度恐慌忙乱中,真不一定记得的。
马秘书低着头,好似在思索,半晌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平傃,喃喃自语说:“你们不是已经知道埋在哪里了么?还问我干嘛?直接去挖好了!”
平傃立刻大笑起来,说:“好,你说的哦,千万别后悔,现在又不肯坦白交代啦。”
马秘书一听,立刻说:“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