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坐在一起,孩子们的童言无忌,多少缓解了韩秋实和向春早紧绷的神经,一家人说说笑笑,一顿晚饭吃的倒也轻松自然。
六点不到,韩家四口人上楼而去,稍事收拾,韩秋实要带着孩子们送他的妈妈回自己的家。
“妈妈,你知道刚才奶奶偷偷问我什么吗?”听着走廊里的说话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远,刘淼倒在了妈妈身边。
“偷偷问你?问什么?”该不会是老人发现了什么端倪?放下遥控器,向春早看着女儿。
“她呀,她问我,你们下午是不是闹别扭了,怎么都变成了闷葫芦?”眯着妈妈,刘淼突然细了嗓子,“我也有些奇怪,下午遇到你那么早遛宝贝,就觉得你神情不太对,看到我像看到什么似的,孙老师在旁边我也就没开口问。”
可不是吗?鬼丫头,看到你提前回来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我们再迟疑一步,被你堵在家里,不,是被你堵在床上,那该是多么的难堪?心里惊骇,我的神情能自然吗?
“你俩真闹别扭了?”这脸色怎么又煞白了?刘淼一惊,翻身而起,“不会吧?你俩现在都好成连体人了,还会闹这一出?”
“没有,没有。”拿起遥控器调着电视,一个台又一个台,向春早不知道要看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儿才好。
电视要旅游吗?窜来窜去,到底要停在哪里?太不正常了!睨着妈妈,刘淼凑了过来:“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瞥见女儿完全不相信的神情,向春早意识到必须转移话题,女儿感兴趣的话题,才能保全自己的秘密。什么话题才行呢,顿了一顿,突然想到了张利远。
擎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清了一下嗓子,向春早坐直了身子:“苗苗,跟你说个事。”
这么正儿八经?要说什么?看着妈妈严肃的表情,刘淼不由得认真起来。
“我们单位新调来的张利远张科长你还记得?”倒了一杯水端在手里,向春早皱了皱眉。
“你们提起过,我有些印象,不是那个韩叔叔自小到大的同学吗?他怎么了?”没头没脑的跟我讲这个人?太奇怪了!真是闹了别扭,脑子也糊涂了?刘淼越发的看不懂妈妈。
“他是常初常末的舅舅,亲舅舅。”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向春早看着女儿。
一下子站起来,刘淼惊讶的合不拢嘴。
“真的。不要是相信,可以问问他。”向春早推了推眼镜,翘起了二郎腿,“我还知道,常末常初的妈妈是老大,除了舅舅,他们还有一个二姨,并且,我还知道,我们常去的那家宠物医院是他姥爷开的。哦,还有…”
没等妈妈说完,刘淼一屁股坐了过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私家侦探我了?”
“什么呀,我闲的没事调查你?你这小脑袋瓜子是怎么想的?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向春早笑了。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还不了解他呢,你从哪里淘弄来的这些信息?”嘟着嘴,刘淼一条腿跪在了沙发上,“快点告诉我,快点儿。”
看你急的,一定是那常末对上了你的心事,嗔了女儿一眼,向春早靠在沙发上:“记得我晕倒在医院的事吗?那天我连着去了两趟医院。”
“两趟?我怎么只知道你送蓝妮姐姐的事?”抱起跑过来的小狗,刘淼坐了下来。
“那是第二趟。哦,可能是这两天事情太多,忘记讲给你听了。”又喝了一口水,向春早抿了抿嘴,“第一趟,我送的是张利远。他的老父亲突然发病,他接到电话正急着用车,赶巧我遇到了。”
刘淼和她腿上的小狗都瞪着眼睛,等着下文。
“机缘巧合,我跟着去了医院。在那里,遇到了他们家几个人,包括常初。”看着女儿乌溜溜的瞳仁,向春早扬了扬嘴角,“不过,我没有跟他们提你和常末的事,至于常初说没说给他们听,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是太巧了。”歪了一下脑袋,刘淼摸着小狗,皱着眉头看着妈妈,“他们家几个人?你都看到谁了?人都怎么样?”
人都有些怪怪的,眼前一下子浮现出张利远二姐淤青的脸,还有她“呜呜”的哭声,以及老太太看向自己的奇怪眼神儿,晃了一下脑袋,向春早笑了笑:“我看到了常末的姥爷,姥姥,二姨,噢,还有舅舅。”
“他们人怎么样?你看得顺眼吗?”抓着妈妈的胳膊,刘淼紧张起来。
常末只对自己讲过他哥哥的事,对其他人从未提及。为什么?是相处的时间不长,没有机会了解?还是其他人有什么事,让他讳莫如深?要是这些其他人入不了妈妈的法眼,日后岂不是很麻烦?
“一面之缘,哪来的顺眼不顺眼?要是你们真的男女朋友相处,自己去了解好了。”感觉到了女儿的不安,向春早不忍心泼她一头冷水。
“哦,我知道了。”妈妈为什么不爱多说?里面有文章?不行,我现在就问常末去,眼睛一转,放下小狗,刘淼站起身,“妈妈,今晚早点儿睡觉,明天上班要漂漂亮亮的,让韩叔叔的眼睛长到你身上才行。”
“去,你胡说什么?”拍了女儿一巴掌,向春早红了脸,“我控制得了他?”
“怎么控制不了?手到擒来,懂吗?关键时刻要舍得下手,决不能妇人之仁。”握着拳头,刘淼又坐了过来,“过几天我返校了,不能帮你了,前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