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冷汗回到办公室,王家山的心情糟糕的无以复加,真想一头撞墙上,死了算了。
听赵颖颖的话里话外,很显然,都是透露着一条信息,那就是耿处长的事是他一手撮合的,要是没有他,耿处长不会下水,更不会养了小三。
真他奶奶的狗屁逻辑!
我想抱耿处长的大腿不假,我想从他那里得到利益也不假,可他和白露的事和我有什么干系?
介绍他们认识不假,充其量,我只不过提供了他们幽会作乐的机会,而他们王八看绿豆顺了眼,一拍即合。可他们后来双宿双飞的房子又不是我给付的费,办的产权。
如今一古脑儿都怪我头上,我冤不冤?真他奶奶的倒了八辈子的霉!
一个韩秋实已经够我对付的,举报信又冒出来梗在喉咙里,这两样还没解决,这个时候耿处长为了自保撇清,愣是把一盆脏水全泼我身上了,我真是衰到家了!
怎么会,又怎么能这样背运?真是背到家了!家?耿处长?哎呀!举报信不会是赵颖颖写的吧?
忽的站起身,"哐啷"一声,王家山碰翻了桌子上的木雕。
看着折了翅膀的飞鹰歪倒在桌子上,一股邪火涌上脑门,王家山的脸抽搐着,面目狰狞。
偏偏这个时候,没有听到敲门声,门却开了。
看着来者,狠抹了一把脸,清了清嗓子,脸色酱紫的王家山"嘿嘿嘿"让了座。
"这鹰怎么了?嫌着碍眼了?"滚圆的耿处长一屁股坐下身,目光直直落在了一截断翅上。
"哪里哪里,大哥送给我的雄鹰我宝贝着,怎么会碍眼?"还能再背吗?让不让我活了?屏着气,连忙扶正了木雕,王家山把断下的一截放进了抽屉里。
"不奇怪我突然跑过来是什么事吗?"翅膀都折了,竟然生出傲骨,端起架子来了?看着王家山慢动作似的对待自己,耿处长心里七分奇怪三分气恼。
平时扬着下巴的你亲自跑来能有什么事?八成是为了你那惹不起的正宫女人,来灭火的呗。
怎么,找我寻摸同盟战线?把我拱过界去,搅混了水,能挡几时挡几时,然后被一脚踩死!你也太黑了吧?我那些黄金白银养出你这只白眼狼来了。
"嘿"了一声,心里"咯吱咯吱"咬着牙,王家山笑眯眯看着耿处长,摇了摇头。
"给你十个脑袋你也猜不出来。"这表情看起来实在不舒服,白过来一眼,耿处长冷笑了一声。
是啊,我是怎么猜都猜不到你会倒打一耙,关键时刻灭兄弟,拿我顶事当枪子儿!“哼”,算盘打得也太响了,继续笑眯眯,王家山等着耿处长如何自圆其说。
"好了,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揉着肚子,耿处长压低了声音,"兄弟,你一定想不到,向春早和李明亮之间的渊源深得很,真真是放了长线钓了大鱼。"
"谁和谁?向春早和李明亮?什么长线什么大鱼?"结结巴巴,这一惊不要紧,一壶没心情品的凉茶四溅而去,一少部分落在了耿处长的笔直裤线上。
我还没切到正题就这样了,也太不经事儿了吧?抽了几张纸巾边蘸去湿凉的茶水,耿处长边开口道:"前几天在老乡的饭局上,我也是很偶然听到的,李局长家二十多年前出过一次大事,他的老婆和弟弟都被煤气熏死了。"
一下死俩?收拾着茶几的手悠的停下来,王家山一个愣怔,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他死去的老婆是向春早的同事,也是好朋友。"弹着裤子上的水渍痕迹,耿处长拾起眼皮,"你说,这种关系铁不铁啊?"
"这有什么?人都死了二十多年了,早凉透了,哪来的铁不铁?"今儿死了老婆,三个月不到,新人进门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值得当回事的?嗤之以鼻,王家山不以为然。
别说你不信,乍一听,我也觉得是个笑话,多年不娶只为了守着命已归西的老婆?
以为自己是情圣?惊天地泣鬼神?可这笑话偏偏就是真的,站起身走了几步,耿处长摸了摸雄鹰的断翅。
扭过头来,冲着满不在乎的王家山一瞪眼,耿处长叹气道:"你知道李局长的儿子多大吗?幼儿园小朋友啊!"
"幼儿园?不会吧?该不会是什么二胎?"支棱了一下胳膊腿儿,王家山挠了一下纹理清晰的头发。
"狗屁二胎!人家是长情!忘不了死去的老婆,一直不娶,几年前才动的婚!"继续摸着断翅,耿处长突然敲了一下桌子,"这回,你懂向春早的位置了?"
哎哟,如果是这样的话,念着死鬼老婆的好,自然对向春早不能怠慢到哪里,轻轻一伸手帮个忙,不就是一个电话的芝麻事吗?
我的天,这段时间,向春早和韩秋实黏在一起,闹得沸沸扬扬,为了比自己大一截子的女人,平时客客气气、服服贴贴的他都能和我扯着嗓子吼。
反过来,为了青年才俊的情郎小弟弟,向春早又有什么不肯做的呢?
这一联想不要紧,原本就焦头烂额的王家山顿觉沮丧万分,就差万念俱灰。
"好了,要告诉你的事已讲完了,我得回去开会了。"弹了一下雄鹰的头,耿处长降了两个音调,"这些日子,你我都小心些,我和白露的事千万不能让你嫂子听了去。她要是知道了,估计我没什么好日子过。"
怎么?耿处长没露馅?可赵颖颖话里的味道很足,难道是她使诈?使诈!使诈!坏了!
看着耿处长锁着眉头,一脸严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