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不到半个小时,左顾右盼,王曼丽蔓延的好奇心无法抑制,像疯长一样的蒿草淹没了她,令她坐立不安。【】
手上打着字,侧了脑袋,余光扫过去,向春早知道她马上就坚持不下去了。
"我去楼下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果然不出所料,拿起手机,轻手轻脚,王曼丽溜出了门。
天性啊天性,转到天边也改不了!真是无治了,摇了摇头,向春早和蓝妮互换了眼神儿,笑,低下头,各自忙手上的工作。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有电脑主机"嗡嗡"的声音和"噼里啪啦"打字的声音,一个调门,机械得令人禁不住昏沉困倦。半个多小时过去,坐直身子,向春早晃了晃头。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熟悉的铃声,一下子醒了脑的向春早正心说"秋实来了",他就推门而进,直接把手机递给她,并示意她赶紧接听。
这是怎么回事?
偷偷关了正在看的小说,站起身来,蓝妮看了看紧锁眉头、神情严肃的韩秋实,又看了看背过身去,一个惊叹号又一个惊叹号接电话的向春早,不由得心中忐忑,脸上茫然。
而正投入制表的白晟没想到韩秋实会突然的出现,还…还铁青着脸,吓得一走神儿,没有保存就关了页面,心里不禁恼怒,撅了撅嘴,却不敢表现出来。
"李然那里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会儿我跟老周去一趟,你把手里的工作撵出来后,过去帮着照应一下。"瞥了瞥满眼黑线的白晟,无瑕过问,接过自己的手机,韩秋实拍了拍向春早的肩膀,"没事儿,别紧张。"
"嗯,知道了。"失了神儿的应了一声,向春早没想到,本已跌入谷底的王家山竟会"屋漏偏逢连夜雨",衰到了极点。
"那我回办公室了,随时电话联系。"冲着向春早点点头,韩秋实的目光转向蓝妮,"这几天,你们会辛苦些,尽量安排好时间,工作生活两不误就好。至于具体的事,老周会对你们讲,我就不啰嗦了。"
交待完毕,韩秋实匆匆而去。
"什么事啊?怎么怪吓人的?"收回目光,蓝妮看着向春早,满眼的狐疑和惊诧。
"我们不是都知道吗?前几天王家山刚做了手术,还没出院呢,昨天他儿子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两个人都受伤了。虽说被打的同学今早度过了危险期,可以后会怎么样,能不能致残还是未知数。"对着蓝妮跳跃的眼眸,向春早的嗓子又哑又疼。
"你说谁?他儿子?他儿子才多大?初一吧?能有多大的仇,打个架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太不可思议了,咬着牙,蓝妮闭上了眼睛。
"可不是吗?唉,说是他同学当着一操场的人,骂他有个既贪财又势力眼,还被撤职处分的窝囊老爸之类的,话很难听刺耳,他气疯了,抄起花坛边的一把铁锹就打了过去…"光是描述着周吉在电话里告诉她的这些内容,向春早心里都觉得害怕。
铁锹!多么危险的武器,即使被痛击了自尊心,也不该恶向胆边生啊!
我的天,想想都毛骨悚然,那会是多么惨烈的一幕!猛的睁开眼睛,瞥了瞥呆呆听话的白晟,欲言又止,狠劲儿晃了晃脑袋,蓝妮不寒而栗。
"一早王家山媳妇是来求救的。"端起杯喝了一口水,向春早润了润冒了烟的嗓子,"两面老人身体都不好,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这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学校那边,她恳求秋实和老周去协调,尽量减小损失,让各方都说得过去。"
"唉,你说这孩子,他们家都什么光景了,这不是添乱吗?"一屁股坐下去,蓝妮不愿重温一团糟的感觉。
谁说不是呢?几铁锹下去,损失了钱财是小事,自己家的日子乱了套也是小事,被打的那个孩子家长丝毫不让步和能不能保留学籍才是大事。
站在各自的立场都有自己的道理,若是都态度强硬,会纠缠成什么样子?
唉,这件事处理起来相当棘手,秋实一定会不计前怨,全力以赴,忙累些倒不是问题,若是达不到预期目标,会不会落得一身埋怨,甚至是误解?
真是不好做人啊!
长叹一口气,低头看着电脑,眨了眨眼睛,哎呀,秋实说过让我把工作撵出来的,怎么给忘了,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转身抽出一本资料,向春早刚要坐下,王曼丽回来了。
"不得了了,差点儿出人命了,王家山家那个小犊子真是不省心,吃不了兜着走的事儿也敢干。唉,也不想想他老子都顾不上自己了,哪里还管得了他?"拍着大腿,瞪着眼睛,王曼丽长嘘短叹。
除了白晟还是呆呆的听话,除了向春早和蓝妮也跟着叹气,王曼丽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大呼小叫。
这么冷场,怎么回事?
我是对着三个木头人在说话吗?眨了眨眼睛,梗着脖子,王曼丽拧着眉头:"你们…你们这么淡定是为哪般?"
"我知道为什么淡定!"忽的站起来,一直呆呆的白晟突然回了一嗓子。
"你知道?"我耳朵出毛病了?仿佛变成了机器人,王曼丽往白晟的方向拧去。
"嗯,因为刚才秋实哥来过,严肃得不要不要的,说了一大通,还叮嘱春早姐先撵完工作,再去照应下。"瞪着眼睛,边说边点头,白晟的语气相当肯定。
哦,原来是这样!已经有人通报军情了,怪不得对我不感冒,明白过来的王曼丽瘪着嘴,顿时泄气。
"想想王家山现在真是可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