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开…四六开,利远只比秋实少占了两成,我是不是先了解清楚那四成,再来解决这两成?
眉头一皱,向春早微微一笑:"利远,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那就请你开诚布公的讲一讲,你自己以为你所占的四成是指哪一些?"
什么?沉浸在愤懑和挫败的情绪里,听到向春早如此发问,太出乎意料,张利远不由得一愣,心说这个女人果真遇事通透,这一点正是申秋身上所欠缺的。
不想迁就,不愿妥协,不肯罢休,对任何事情都是一种态度,申秋的为人处世过于感性,感性到偏执,有时候让人难以理解,甚至是厌恶。
心中的梦想总是天花乱坠,不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盆边碰不到勺把,往往体会不到梦想被现实击得七零八落的滋味。
套用一句时下相当流行的话就是,想像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对如今的我来说,去他的什么锁骨,去他的什么马甲线,看着诱人用着硌人的梗,谁遭罪谁明白。
要知今日结局,何必当初执着,留着心中的梦想,不去妄念拥入怀抱,兴许现在还悠哉悠哉喝我的茶,写我的书。
唉,人心不足蛇吞象,事已至此,回过味儿来又能解决什么问题?我好歹也算是尝过人生百味了,不能再为保全自己的脸面再怂下去,为了可怜的儿子,我不能装聋作哑啊。
盯着捏扁了的烟根发什么呆?很难讲出口吗?看着紧抿嘴唇的张利远,向春早突然觉得嗓子又干又痒,禁不住咳嗽了两声。
"哎哟,看我,只顾着自己胡思乱想,忘了冲茶给你喝了。"不想咳嗽声惊动了溜号中的张利远,收回心神儿的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用了,喝白水就行。"推了一下眼镜,向春早微微一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问题,什么问题?脑子一空,瞪着眼睛,张利远挠了挠头:"完了,老年痴呆了,忘了你问什么了?"
"利远,善意的给你提个醒,在我、曼丽、妮子面前,不要提老年痴呆这四个字,我们这儿的坎儿都过不去。"眼睛晃着李军的影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向春早心中仍是隐隐作痛。
"哦,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注意。"清了清嗓子,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几上,张利远连忙道歉。
尽管不认识李军,耳朵里却灌满了他的故事,当然晓得他们之间的友谊超乎寻常,张利远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口误了。
"要求你这个,我也是有些冒昧,你多见谅吧。"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向春早咬着嘴唇,"上班时间呢,你快些回答四六开的问题,我也好快些回办公室工作。"
"哦,想起来了,你问我四成都是哪些是吧?"拍了脑门,张利远的神智回归正常,"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我们家的小日子过到现在,我儿子和我父母之间不甚融洽,他们相处的最大障碍是申秋,听起来是不是很奇怪?"
"确实很奇怪,怎么会这样?"皱着眉头,向春早突然想起女儿说过的一句话。
"那孩子让舅妈管教得有些奇葩了,规矩太多,讲究太过,相处多了不讨喜",记得这是女儿从张利远父母那儿回家后说给自己听的,当时自己正忙着出门去刘红那儿,就没仔细问,过后娘俩都给忘记了,再也没提起。
现在想来,果真有问题,心中暗暗犯着嘀咕,向春早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吧?你是不知道,你只看到我那小儿子聪明懂事的一面,却看不到他吹毛求疵、认死理,撞死南墙不回头的另一面,怨谁?怨他妈妈呗!"握紧拳头墩在茶几上,张利远一脸的焦虑。
怪不得…怪不得苗苗说那孩子不讨喜,想必是一起吃饭的时候被吹毛求疵到了。
孩子正是形成世界观的关键时期,父母的言传身教相当重要,这样被申秋洗脑下去怎么行?这些习惯真心不好,一旦养成很难改掉,难不成是要再培养出一个白晟那样的一根筋吗?
向春早刚打了个激灵,就听张利远恨道:"整天的恨不能拿尺卡着约束孩子,连个误差都不允许有,光是想想这些穷讲究,不,是穷毛病,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这哪里是教育孩子,分明是在祸祸孩子。"
认死理,撞死南墙不回头,孩子这样,妈妈更是这样。
撞在秋实这堵墙上这么些年,背井离乡,苦吃过累受过,就是不能认清现实,放着温暖的家庭生活不过,还在继续偏执,直搅得两家人不得安生。
这样的人自己心智尚且不全,怎么还能做情感类的心理专家、导师?
唉,有什么可质疑的,现下的网红遍地都是,越另类、越另辟蹊径越可能博眼球,涨点击,赚打赏。我是不进则退,跟不上形势了,搞不明白很多社会形态再正常不过了。
叹了一口气,向春早站起身来,她觉得只了解这一个问题足矣,举一反三,她已经穿透了申秋的内心。
她知道只要自己摆正心态,不自乱阵脚,面对剑走偏锋的申秋的入侵,她和韩秋实的爱情终将牢不可破。
因为在她看来,申秋不过是生活在幻想世界中的执念者,热爱独角戏而己,不单单对爱情,对任何事情都是。不用试图去改变她,她自己的世界里,唱累了、唱够了,曲终人散了,她也就唱醒了,由她去吧。
"好了,利远,下来大半天了,我该回办公室了。"心情突然大好的向春早边说边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