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是什么话?说得好像父王冤枉你了一样!”国主见她哭了,反而气乐了,“你自己做错了事,还叫屈呢?”
“雅诗不敢!”凤杉月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瓮声瓮气地说道,不过撅着的嘴却让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心里各种不服。
雅月和雅容两个从小在宫中长大,在各自母妃的教导下,只会在国主面前表现乖巧,博取欢心,国主哪里见过这样胡搅蛮缠的女儿?
他见了凤杉月这模样,心里气归气,不过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胸口涌动,又软又疼,既为凤杉月的顽劣生气,却又有一种舍不得惩罚她的感觉。
“那好吧!你说说,为什么要用巫术吓唬你妹妹?”
“雅诗不想说!”
“哎?为什么啊?父王现在问你话呢,你怎么这个态度?”国主的脾气又上来了,大司祭连忙上前安抚。
“公主啊,若是有什么委屈,就告诉国主。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哼,他才不会呢!”凤杉月撇撇嘴,“我刚才一进来,他不问青红皂白就说要处罚我,根本就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就是心疼雅月妹妹,不疼我这个新来的女儿!”
“公主啊……”
“什么新来的女儿?”国主瞪了她一眼,“你是我第一个女儿,也是第一个孩子。谁说我不心疼你啊,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你自己扪心问问,你父王我对你不好吗?”
凤杉月扯了这么半天,就等这句话,“那女儿被人欺负了,父王要帮我出头吗?”
“那是当然!谁敢欺负我女儿,我要他的命!”国主拍拍胸口,说着一个父亲的豪言壮语。
“雅月妹妹找了巫女进宫来,在宴会上向我施行巫术,把我的菜变成了一盘活蜘蛛,想吓唬我,让我当众出丑。幸好我看透了这巫术,才没有上当。对她略施巫术,也不过是小小的回敬而已。”凤杉月面无表情地把事情说清楚,然后等着国主实现他的豪言壮语。
国主呆了呆,“你是说雅月找巫女来害你?”
“害我算不上吧!”凤杉月撇撇嘴,“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巫术而已,女儿我还应付得来。不过,父王,雅月妹妹这样做,算不算欺负我呢?”
“呃……”当然算欺负啊,不过若是这么说,那不等于是要把雅月杀头吗?国主突然感觉自己的脚好疼啊,完全是被自己搬石头砸的。
“父王?”
“这……这……”国主窘迫地道,“雅诗啊,你雅月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是姐姐,就大度一点,原谅她吧!你放心,等她好了,父王一定会好好骂她一顿,让她不敢再来惹你!”
凤杉月当然不指望国主因为这件事杀了雅月,她撇撇嘴,“尽管让她来惹,反正后果自负!”
国主语滞,望着大司祭苦笑:“这孩子……”
大司祭笑道:“老臣倒是觉得公主的脾气和国主如出一辙呢!果然是父女天性啊!”
国主一想,也是,这孩子的臭脾气和自己果然是一模一样,心里又乐开了花,“快起来吧,别跪着了,回头膝盖疼!”
“谢父王!”能站着谁愿意跪着,凤杉月连忙站了起来,又上前两步,嘻嘻笑着道,“父王,雅诗这番也算受了委屈,有没有什么补偿啊?”
“你雅月妹妹还躺在榻上起不来呢,你还想要补偿?真是得寸进尺啊!”国主白了她一眼。
凤杉月转了转眼珠,“父王,其实我也被蜘蛛吓到了,要不我现在就回去躺着?”
“胡说八道!好好的为什么要躺着?说罢,想要什么?”
大司祭在旁边笑着摇摇头,国主的孩子在他面前都是噤若寒蝉,父子之间说话也是冷冰冰硬梆梆的,何曾有过这样喜笑颜开的时候。这个雅诗公主胆大又心细,把国主的心理抓得牢牢的,可以想见,将来最受宠的必然是这个雅诗公主。
凤杉月笑嘻嘻道:“父王,我出身民间,习惯了民间的生活,在这宫中实在是不伦不类。要不,你还是放我回巫贞学院去学巫术吧?”
“不行!”国主断言拒绝,“哪有堂堂公主还去抛头露面学巫术的?”
“父王,您是觉得抛头露面不好?还是觉得巫术不好啊?”凤杉月朝旁边的大司祭使了使眼色,“大司祭可在旁边哦!”
国主看了大司祭一眼,心里明白凤杉月的意思,“我当然是说抛头露面不好!”
“那简单啊!那我跟着大司祭学巫术好不好?这样就不用抛头露面了。”
“这……”
“若是女儿闷在后宫,那些娘娘啊、妹妹啊没事来招惹我一下,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向她们施行巫术哦!大的不说,像今天这种小小的惩戒自然是免不了的。”
国主沉下脸,“你这是威胁父王?”
“女儿不敢!”凤杉月连忙跪下,“若是父王觉得女儿应该任由人欺负,不做反抗,恕女儿做不到,娘亲也不是这样教导女儿的!”
凤杉月这时候抬出春九娘,简直不亚于丢出一个原子弹,国主当即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爱上春九娘的,正是这份硬气。如今又在凤杉月身上看到了这份硬气,他只得投降。
“可是,你还是要住在春晖宫里,不能随意出宫!”
“啊?”这可不行,凤杉月一想到成天关在这后宫中,和那些女人斗来斗去,心里就烦躁,“关在后宫,怎么学巫术啊?”
“扶摇,你听听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国主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