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奴婢刚刚去取粮食的时候,已经听好几个奴隶在抱怨了,说伙食差,活又重,都闹着要不干呢。结果旁边一个当官的听见了,顺手拿起一个木棍就给他们打了过去。我看那些人虽然不敢反抗,但是心里却是不服的。”
“谁受了这样的待遇,都会不服的!”
凤杉月望着工地上干活的奴隶们,突然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这里的气氛可是不太平静啊!
“那怎么办?咱们还做吗?”
“做自然是要做的,这些人还饿着肚子呢!”凤杉月四处看了看,“你先帮着我把这袋子里的东西好好地淘洗几遍,至少要没有泥沙。然后你去找一些野菜回来,我把我们包袱里剩下的干肉全部切丁放下去,有点肉、有点菜,这饭食也许就能下咽了!”
眼下她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蝶舞却想得更多,“咱们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就算全部放下去,也只能做好这一餐而已,下一餐怎么办呢?”
“不管了,先做好这一餐再说!”
到中午放饭的时候,奴隶们饿得两眼发昏,各自到自己所属的锅灶前领取食物。
“又是这些玩意啊!”
“连口正儿八经的粮食都不给吃,这活还怎么干?”
“这是不让人活啊!”
所有的锅灶前都怨声载道,倒是凤杉月他们这口锅灶前没什么声音,因为奴隶们发现锅里的饭食和前几日不同。虽然还是用麦秆和谷糠粉熬成的清汤糊糊,但是上面飘着绿色的叶子,看上去就好看了几分,而且鼻子还隐隐闻到了一股肉香。
等糊糊盛到碗里,奴隶们都笑开了花。
“没想到这些黑心官今天开恩了,居然给我们放了肉!”
“就是就是,”喝了一口,果然比往日的好入口一些,“虽然肉小了点,但那也是肉啊!”
蝶舞忙着盛糊糊,凤杉月一边给她递碗,一边笑道:“大家受委屈了,干这么重的活,却只能吃这些东西。大家将就些,很快就会有改善的。”
“这位小娘子倒是很和气,做的饭菜也好吃!”
奴隶们对凤杉月和蝶舞很满意,这时,一个醇厚的嗓音传过来,“你们在糊糊里加这些东西,经过那些当官的同意了吗?”
凤杉月闻声抬头,原来是他,就是在路上碰到的那个奴隶。他手里也端着一碗糊糊,还没有喝下肚。
“呃……”凤杉月尴尬地一笑,“虽然没有经过他们同意,不过这些肉和野菜是我们自己准备的,没有用到官府的钱。他们应该不会有意见的。”
这奴隶笑了笑,不过满脸络腮胡把他的笑容藏了个严严实实,看上去只觉得脸上的胡子动了动。
他三口两口把糊糊喝完,然后对其他奴隶说道:“不想给这两个小娘子惹麻烦,就赶紧把碗里的东西喝完,一丁点都不要剩!”
可惜他的话说得太迟了,这些奴隶有些是同乡,他们领了饭食,就凑到一起去说话去了。不一会儿,全工地的人都知道有一口锅灶里的糊糊放了野菜,又放了肉。那些没吃到的奴隶立刻喧闹起来。
“不公平!凭什么他们能吃肉,我们不能吃?”
“对,不公平,我们也要吃肉!”
“吃肉!吃肉!吃肉!”
凤杉月被工地上的喊声惊了一下,这时,那高壮奴隶站到她身前,低声道,“看吧,这就是你的好心带来的结果!躲在我身后,不要乱动!”
凤杉月还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自己躲起来,负责管理奴隶的官员已经气冲冲地举着鞭子过来了。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饭食里放菜和肉?”
他用鼻子嗅了嗅,闻到凤杉月她们这口锅灶的味道不同,便走了过来,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然后“啪”的一声,把勺子扔进锅中,剩下的糊糊四处飞溅。
“是谁负责这口锅灶?”
凤杉月正要站出来,高壮奴隶先开口道:“官老爷,这是我两个妹子做的,她们年轻不懂事,想着我这个哥哥干活累,就自己带了些肉和野菜放进去。她们下次不会了,求你放过她们吧!”
凤杉月惊讶地望了望他宽厚的后背,这人倒是不像看上去那么凶悍,竟然想出这个法子来帮自己解围。
“你是谁?”
“我没有姓,单名一个悦字,因为在傅岩做过奴隶的小头目,所以自己起名叫傅悦。”
官吏冷笑了一声,“做过小头目了不起是吗?”
他脸色一冷,转身把锅灶一踢。临时用石头搭起来的锅灶哪里经得起这么一脚,“轰”地一声,灶头坍塌,锅也倾倒在地,里面剩下的糊糊全都流到了地上。
“想吃好的是吗?”官吏用鞭子指着地上的糊糊,“来,给我吃!不吃干净,我今天要你的命!”
凤杉月站在傅悦身后,能明显感觉到他全身紧绷起来,她连忙从他背后站出来,对那官吏说道:“官老爷,不关我哥哥的事,这都是我的不是,请你不要责罚我哥哥!”
“哼!”官吏扫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就算凤杉月和蝶舞故意打扮得丑一点,但是身材窈窕,足够年轻,在这工地上就很吸引眼光了。
“今天的事都是你引起的,自然要责罚你!要是你不想我责罚你的哥哥,那就到我的帐篷里来端茶送水吧!”
谁都看得出他眼里色眯眯的光芒意味着什么,这两个小娘子要进了他的帐篷,那就只有被糟蹋的份。奴隶们都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