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踏上了昨日扫尽的神道,蔡文昭行走在上面,眼睛微闭,走着走着,脸上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笑意。
“小乔,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走走路还能走的咧嘴傻笑。”崔三少爷看了一眼蔡文昭,有点愤愤不平的嘲讽到,显然对于小乔的厚此薄彼很是不满,但是又实在不好意思对娇小的小乔生气,所以一路走来,处处找到机会便是挤兑蔡文昭。
小乔没有理会,只是看着前方的剑冢,面容肃穆,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那双手微微的在颤抖。
“两个怪人。”崔三少爷感受到小乔无视自己,有点很没面子的嘟囔了一句,便是自顾自走了上去。
等三人走上台阶,来到那一方平台的时候,那里早已经是人们为患,所有人都是专心的看着石碑。
感受到蔡文昭三人踽踽而来,各种不同的目光投了过来。
一位士子,神情骤变,赶紧起身,让出一个位置:“蔡宴主,你终于来了。”
观碑之中的姜维亦是打断了自己的领悟,看了过来,对着蔡文昭点头示意。
“姜兄,辛苦了。”蔡文昭微微拱手,毕竟自己看似极为不负任的在山下,这十五日之约的压力近乎全部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姜维自然是感受到了蔡文昭眼中的歉意,毫不在意的说道:“剑碑本就是奥妙无穷,又岂是一日两日能够窥破的,何必朝夕相争,文昭这般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气度心境,反倒是让我自愧不如。来,这边。”
蔡文昭不在,姜维早就成了这波人的精神领袖,此刻他一发话,自然是一个个为蔡文昭让出一条通道。
不过,这些人之中亦是有些人,看着蔡文昭这般姗姗来迟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满,又不敢明说便是自言自语起来:“稷下学宫的入学式就在眼前,想来某人是已经有了退路,的确,剑冢本就是需要耗费大智慧的地方,十五日本就得不到多少东西,倒不如省下些精力准备稷下学宫的考核,一旦进入了其中,就算是有了庇佑,自然是不用怕得罪了他人。”
“是啊,不像我等,没这般机缘,亦没有天赋,不敢懈怠,唯有靠着时间来争取多领悟些剑道。”又一位士子有些埋怨的应和道,现在的被动局面很大程度上便是蔡文昭挑起的,现在弄得大家精神紧张,他反倒没事人一样,怎不令他们动怒!
听到这些声音,另外一些士子看了看奋力观碑的姜维,又对比了蔡文昭,想要维护,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开口,他的行动却是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一路同来的崔三少爷,冷笑了一声:“不过是第一座剑碑,有什么好着急的?”
听到这句话,那位士子有些嘲讽的回应道:“你一个纨绔弟子懂什么,正是第一座剑碑,那才应该着急。”
“在剑炉的历史上,曾经有一十二人只是用了一天便是窥破了第一座剑碑,传说武帝当年,更是只是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是走上了第二座剑碑。”
“这解碑的时间可是代表着我们每一届士子的颜面,作为本次中秋夜宴的宴主,已经一天过去,依旧没有半分动静,难道你就没有丝毫的羞愧么?”
“难道你就不怕被人所诟病,我们这一届是他们见过的最差的一届?”
“你行你上啊!”崔三少爷摊了摊手,丝毫没有在意蔡文昭该有的领袖觉悟。
“你!简直岂有此理。”那位士子脸涨的通红,有点愤愤的坐了下去。
“好了。观碑这种事情,本就在于心境,在于机缘,更在于天赋。文昭昨日所为自有其道理,你们都不要争吵了,一起尽早观碑,战胜邓艾等人才是。”姜维沉声说道。
见到姜维出言解围,众人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只是,心中如何想就不知道了。
蔡文昭看了看众人,苦笑了一下,有些事情还没有完成,确实无法解释,有些感谢的看了看姜维,说道:“你这两天解碑情况如何了?”
姜维看了看剑碑,神色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这座剑碑之上的刻痕复杂繁奥,在我们蜀汉前辈留下的笔记认为,这些刻痕乃是先天诞生,和体内经脉穴位相对应,应该按这种形式调动元力。”
边上的蜀汉弟子一个个皆是点头表示认同。
正在这时,剑碑另一侧,那一方士子之中,一道讥讽的声音传来:“果然是不毛之地的南蛮莽夫。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竟然还是只知道用这种近乎本能的方式,怪不得蜀汉新生代高手越来越少。剑碑怎么可能是先天诞生?明明应该是直接感受它的线条之中的蕴含的剑法,这些刻痕,便是剑势,一座剑碑便是一部无上的剑经。”
正是太子一系领头的夏侯霸。
听到夏侯霸的谬论,姜维的拥衷自然是极不服气,对着那边便是嘲讽了起来。然后,太子一系之人,自然也是被撩了起来,一个个面红耳赤的争锋了起来。
一瞬间,便是化作了激烈的争吵,剑碑之下,地坪之上,变得极为热闹,争论不休。
过了许久,这些士子终于累了,也冷静下来,两拨人皆是沉默了。
同时看向了剑碑,下一瞬间,又是全部看向了蔡文昭,姜维,夏侯霸,以及另一边此刻依旧打坐静思的邓艾。
所有人,都是知道,以天赋而言,也唯有场间四人能够一锤定音。
前一日,姜维,夏侯霸,邓艾三人,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方法,还不够正确,不然何以一日未解?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