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谈一谈,陈甜甜他爸爸的事情。”
小路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留下她是为了谈这事儿。
“我要是不跟你说清楚,你心里一定会埋怨我多管闲事的。”项诺笑着对她说。
小路不得不承认,他和项然一定是亲兄弟,两个人都有读心术。
好像在他们面前,她所有的想法都无所遁形。果然不同人的猜测,暴露不同的智商。可惜,陈甜甜父女俩,不愿意承认。当然,他们不是智商的问题,是心术不正的问题。
项诺请小路在沙发上坐好,自己去取了泡茶工具来,笑着对她说:“我还来为你泡茶吧。”
小路左右乱看,就是不看他,怎么办?想捂脸,怎么他做什么,都让她觉得,脸红呢?
项诺就一边行云流水般的泡着茶,一边不紧不慢的,跟小路讲了陈家的事情。
原来,这陈少英本来是三兄弟,十年前在整个面料行业里,那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倒不是说三个兄弟多么会做生意?而是因为他们三兄弟都能打善斗,敢拼狠,敢玩儿命。
他们的父亲,本是一个武师,不想在家乡种田,就带了兄弟三个,走街串巷的卖艺。
大概三十年前来到这里的面料市场的时候。正是第一批下海经商潮的时候,当时这里鱼龙混杂,这里聚集了全国各地的有冒险精神,心思活络的人,他们觉得这里有机会,他父亲就带着三兄弟在这里,先是帮人扛包卸货。后来攒了点本钱,就小打小闹的也做起面料生意。
那个时候法制等各方面都不行现在这样,父子四个人就靠绝对武力,不到五年时间,就成了市场上的一霸。
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看谁家的面料卖的好了,就去砸人家的铺子,断人家的货源,抢过来自己干。或者同样的面料,别人家卖的比他便宜,兄弟几个就一起上。连打带削,搞得满市场的商户没人敢卖货比他家便宜,他就从价格上控制了市场。
再后来,甚至来进面料的商户,也只能进他家的面料,稍不如意,就带着小弟去动刀动枪。
再后来他们买了一个物流公司,又如法炮制,控制了市场上大部分面料的集散进出。收了一群年轻好斗的小弟,在整个市场横行霸道。
小路听得目瞪口呆,“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娇滴滴的陈甜甜,居然是黑道大小姐!那将来他老公是不是可以说,我老婆是大佬啦!”
项诺无语的看着她,这都什么脑回路啊!我说了这么多,陈甜甜是重点吗?
小路看了看他的脸色,嘿嘿笑笑,“你继续,你继续,哦!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尽量不要惹他们,因为惹不起,对吧?”
“倒也不全是,再说,他家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不过,就算在从前,我们项家,他也是不敢惹的。千禧年以后,政府对这种欺行霸市的黑势力打击和治理的力度很大,他们身上都是有人命的,那时陈甜甜的爷爷和大伯已经去世,陈家就牺牲了她二伯,他扛了所有的罪名,当年就被处决了。这才保了陈少英这一枝下来,从那以后,他家元气大伤,也开始正正经经的做生意。”
“不过,圈外人大都不知道,可是圈内的人都明白,表面上是看着干净了,可是暗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们还是没少用,我们虽然不怕他,但是也犯不着因为一时之气,得罪这样的人。以后尽量不要和他们起正面冲突。有了委屈,先忍着,回头告诉我,你放心,一切事情都有我呢,不会让你白白受今天这样的委屈的。”
小路的心里突然觉得涨得满满的,就像那年,她知道有人会资助自己上学时的感觉一样,是孤独而艰难的道路上,突然有人伸手拉了你一把,告诉你别怕,我和你一起的感觉。
她忙连连摇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别,这算什么委屈,我当时只是图一时口舌之快,其实也没有多么生气,本来当初就是要做你的助理的,为你服务,也是我分内的事嘛!”
“哦?听你这么说,当初你说话的还算喽?”项诺趁机顺杆儿爬。
小路噎的一口茶险些没咽下去,红着脸,掩饰的捂着胸口,支支吾吾的说:“咳咳,我这不是,已经,找到了工作了吗?总,不能,也,不好,失信于人不是?”
“好像你已经先失信于我了吧?”腹黑的男人,好像完全忘了,当初,他是怎么交代人力资源部的。
“哼哼!也是哦。”好尴尬,不能留点面子吗?可怜毫不知情的小路还自觉理亏,满脸的歉疚的不敢看他。
项诺心中稍好,从早上见到小路后,就一路的担心,挫败,无奈,心疼,现在好像都随着眼前的人儿的又耍赖,又有点小良心的俏模样,烟消云散了。
真希望时间就此停住,让两个人能够就这样不被人打扰的,厮守在一起。可惜,助理打来电话,客人们都已经陆续到了,他不得不出去应酬了。
其实他真想让她留在房间等他回来,可是,他怕她觉得唐突,又怕自己等会儿回来真的把持不住,只好狠了狠心,依依不舍的叫了司机过来,送小路回学校。
再说陈少英带着陈甜甜见到了项诺,事情也办得比较满意,就没有在宴会现场多停留,和项诺告辞后,就和陈甜甜一起走了。
陈少英和他新娶的年轻妻子坐在后排,陈甜甜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陈甜甜其实很怕他父亲,她从小跟着她妈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