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宇安身为一朝宰相,可是如泥鳅一般滑不溜丢,一般人根本就近不了身,不是一个段位的,所以,大部分的人没有把重心放在他的身上。
而楼景,莽夫一个,与他交好的绝大部分都是武将,他这人又不给脸的很,管你是谁,只要惹他生气了马上就嘴炮开哄,谁的面子也不管用,所以一部分已经在朝堂上被无差别攻击了的大臣们都默契的避开了这位炮爷,这货可轻易不能去招惹。
于是,就只剩下了司荆岩。俗话说得好,柿子得捡软的捏。
司荆岩,寒门学子一人,毫无根基可言,虽然眼下正得宠,新进殿前红人一枚,但一般的世家豪门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
圆滑,善与人交往,哪家哪门和他都有几分情面之义,他又没有楼景那般硬气的手握重兵,一介文臣,说白了就是个空架子,好拿捏的很,所以与他探话,司荆岩是不能也不敢拒绝的。
但话虽如此说,司荆岩依旧是那个掌握了主动权的人,你问我便答,但这说多说少,说些什么却是由他决定的,既然你是上门求对方解惑来了,就得要摆出一个求人的姿态来才行,脸面上怎么都得过得去才行。
于是,司府便忽地热闹了起来,来往的马车不断,各家的拜贴接连而来,司荆岩也一下子成了热门人物,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受欢迎得很,这股热流就连郭宇安安静异常的离开都没有一丝降温的迹象,倒是惹了不少人感概万千,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司家这次可是小人得志了,听说前几天,就连一向自恃清高的大文豪魏家的二少爷都忍不住和他同坐一席,饮酒畅谈,欢歌笑语,好不fēng_liú痛快!”一白面书生模样,身穿一袭青衫,半靠在围栏前,百无聊赖的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状似随意的开口说道。
“连一向不争不抢的云飞兄都知道了这司荆岩的事情,看来这人现在确实是大红人一个啊!”
他旁边身穿白衣,面若桃花相貌姣好的男子挑着那一双会勾人魂魄的桃花眼期待的问道,“怎么,刘府也要掺这一脚不成,你们的动作貌似慢了一些,我听说送到司府得拜贴都有等人高了,怕是得等上那么十天半个月才能轮到你们!”
“是啊,早知道他会得势,我便应该一早就与之交好,能省多少事啊!”刘云飞把杯里的水酒往池子里一撒,引来一阵鱼儿抢食,原本平静的水面顿时白浪翻滚,热闹了起来。
“你们刘家的人惯会这般装模作样,背地里闷声发大财。”胡温颜眼皮一翻,没好气的吐槽道,“还当我不知道呢?你家大哥哪里去了啊?不是一早就跟着老狐狸溜去金陵了,以为打扮的灰头土脸的躲在车队里就能躲过小爷我的火眼金睛了,我可看得仔细呢!”
“玉郎这是生气了?”刘云飞调笑着说,“事关重大,我一个吃白饭的可不能多嘴多舌,而且此事蹊跷异常,你大姐不也一早就和祥子路搭上了关系,听说这个人可是贾赦的心腹,由他直接引荐,可比我们这些偷摸着石头过河的人快了不少啊!”
“哼哼,那是胡兰兰自己有本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胡府由她当家啊!”胡温颜,字玉郎,姐控一枚,夸耀起自家大姐来那是一个自豪。
“别说我不顾兄弟情啊,胡兰兰已经和那贾赦见过面了,一招制敌,没赚到半分便宜,还被人家抓了免费劳力,现在正在金陵累死累活的干白工呢!”
“以你姐的手段竟然会落到这般境地,这贾赦当真是深藏不露啊,当年我们都看走眼了啊!”刘云飞皱着眉苦笑道。
“我姐的手段再厉害也就能对付对付凡人,碰上个神仙还耍手段就是自己找死了!”胡温颜叹气道,“谁知道,她还真就碰上了个神仙了呢!”
“哦,”刘云飞大感兴趣道,“如此一来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倒是有了解释,神鬼之事却不可人言!”
“废话,反正我姐传话说让家里赶快变卖产业,尽快到金陵去,那里地盘可有限的很,去的晚的怕是连住所都没了!”胡温颜叹着气感概道。
“放心,去的晚的怕是也不需要住所了!”刘云飞浅浅一笑,看着重新恢复了平静的水面,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那就预祝你我二人可以在金陵城里再度把酒言欢了!”
“德行!”胡温颜不满的嘟囔道,却还是和他碰杯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就愿一切成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