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玉湖坪大队部么(吗)?”电话那头传来询问声。
“是哈(是啊)。”显贵说。
“汤显贵书记在家么(吗)?”
“在,完(我)就是。”
“请蔫(你)到大队部等着,等哈(等会)公社有人替(去)蔫们(你们)玉湖坪大队。”
“哦,好的。有么得(什么)事儿,可以提前告知一下么(吗)?”
“对不起,做好自格儿(自己)的工作,其他的莫管。”
显贵心想,今天是怎么搞的,电话员故意装出神秘来。
他给整懵了。于是,向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的忠南队长招招手,说:“忠南,蔫(你)过来,完们(我们)一起预测一哈子(一下)公社今格儿(今天)来的目的。”
“完(我)站在歹里(这里)没事儿。”忠南说。
“还扭捏起来哒(了),是啵(吗)?”朱熙忠对忠南说。“汤书记都喊蔫(你)过来哒(了),还不过来。”
“嗯,太爷爷。”忠南队长唯唯诺诺地说。
忠南队长坐了下来。
显贵把电话里的通话内容复述了一遍后,问忠南队长说:“忠南,蔫(你)认为他们突然来,有么得(什么)事儿?”
“是例行来检查?”忠南说。
“完(我)看未必。”显贵书记说。
接着,他把自己早晨开大队部的大门时,遇到迎面而来的凉风那事,以及和四年前“显贵分粮案”事发之前的征兆,像“竹筒里倒豆子”,全部告诉给他们。
“近来,完们(我们)玉湖坪大队,没有么得(什么)可以上纲上线的事发生哈(啊)。”忠南想了想说。
“完(我)就是奇怪,今早些格儿(今天早晨)遇到的那股风,就够奇怪的了。”显贵停顿了一会儿,说。“而今(现在)又整出歹么(这么)个神秘电话,真是搞不懂。”
“昨格儿乃事儿(昨天那事)?”忠南想了想说。“说不通哈(啊)。”
“是哈(是啊)。完(我)根本没把乃事(那事)当回事儿哈(啊)。”显贵说。
“汤书记,蔫(你)没当回事儿,不一定某些人……”忠南嗫嚅道。
“有歹种(这种)可能。”一直没有说话的忠迟说。“自从显贵当支书以来,大队出现的乃个怪事儿(哪件怪事),不是他在中间捣鬼?”
忠迟的一句话,就像惊醒了梦中人。
忠南队长说:“肯定是王真闲把昨格儿乃事儿(把昨天那事),密报给公社哒(了)。”
众人点点头,说:“有歹种(这种)可能。”
说完,大家又开始沉默起来。
“真是一粒‘老厨子(老鼠子)屎,坏了一锅粥’!”显贵气愤地说。
“是哈(是啊)。”忠南说。“自从他被免职后,到处捕风捉影,无事找事做。”
“求求汤书记,求求朱嘎(朱家)老太爷,蔫们(你们)要救救成均哈(啊)。”忠迟连连乞求道。“如果公安局的把成均带走哒(了),歹(这)辈子他就完哒(完了)。”
“忠迟大叔,蔫(你)莫急嘛,让完(我)想过两全其美的办法。”显贵书记说。
过了一会儿,忠南说:“完(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不晓等(不知道)行不行。”
“港哈(说啊)。火烧眉毛哒(了),莫乃么(那么)吞吞吐吐的。”显贵书记说。
“是哈(是啊),快点港哈(说啊)。”朱熙忠对忠南说。
“汤书记摔伤歹个事儿(这件事),是经得起调查的。而今(现在)的问题,是成均和喜二姥两个。”忠南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有人要置他两于死地的话,乃个人(那个人)绝不会直接显贵书记乃们(怎么)的,而是告成均和喜二姥……”
“是哈(是啊)。忠南港(说)得对。”朱熙忠表扬了一下忠南队长说。
“完们(我们)试想一下,乃个人告成均和喜二姥的‘造谣中伤罪’、‘诽谤革命干部罪’和‘破坏社会秩序罪’三罪成立的话,他两个就惨啦(了),这是其一。”忠南队长分析道。
“蔫们(你们)想办法救救成均他们哈(啊)。”忠迟哀求着说。
“忠迟大叔,蔫听完港完哈(你听我把话讲完啊)。”忠南队长继续说。“那个人果真那样告的话,简直就是‘一箭双雕’之计。不仅坐实了成均和喜二姥的罪责,还间接地,把显贵书记和梦华两,推到了风口浪尖,从而,会使两个家庭出现矛盾……”
“忠南,蔫(你)太厉害哒(了)。”朱熙忠微笑地对忠南说。
“太爷爷,歹(这)只是完(我)的推测。”
忠南被朱熙忠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乃们(怎么)化解歹场(这场)危机?”显贵问道。
显贵想,忠南这家伙,鬼点子多,考虑问题比较全面。如果,他能少点私心杂念,做个副大队长不成问题。
“暂时让成均和喜二姥躲几天。”忠南说。“等调查组结案前,由支委和大队部出头露面,向公社调查组的工作人员求情,说他们是诚心闹着玩的,没有什么动机和目的。这样,既保住了汤书记和梦华的名节和声誉,又免除了成均和喜二姥的牢狱之灾。”
“如果,他们抓不住成均和喜二姥,港他们是‘畏罪潜逃’怎么办?”显贵追问道。
“常言港(说):‘做事是扁的,港话是圆的’。是不是‘畏罪潜逃’,只要完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