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苏也有模有样的坐在一旁,她也能看出眼前阵法的不凡,想要从中得到点什么,需要看自身的造化。或许真的能看东西些东西。参照别人的道可以明鉴自己的路,甚至有可能揣摩出自己将要走的道。九星境的星启刚刚踏上揣摩道理的路途,若是有一盏明灯指明方向,对修行来说,那是莫大的帮助,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路北辰没有天黑的概念,只能通过自身对时间的敏感来判断过去了几天;若是在路北辰呆的久了,也便失去了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许多老死在路北辰的星启很难感受到时间早已一晃而过。百年之后,路北辰还是那个路北辰,而当年的那批人不知已经换了多少,仅有的那么几位走了过来,或许在蹉跎岁月,也或许向着更高的路上探索。
修行便是如此,断命山的热闹并没打扰这些早已经走过灵台境的老人们,就算有人心动,也必然看透了这事情的背后还是圣地的影子。圣地惹不起,魔宗也惹不起,就连路北辰的歧路者也惹不起,还是继续修行,算了也便算了。
这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大家都曾年轻过,又何必去打扰年轻人的疯狂。日月洞天外被星启围了个水泄不通,仅有的那道出口也被圣地瓜分,大家各分一个方向,似乎早就达成了某种协议,井水不犯河水。
等待是漫长的,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跟对面的魔宗星启打嘴仗,或许还有两个耐不住性子的大打出手。只是这么多同门在场,很难打出一个胜负。
相比宗门弟子的各种约束,散修就显得自由些,不必执行宗门下达的命令,可以随着大部队进入日月洞天。洞口光晕的倒灌依然继续,仿佛一条河流顺着裂口下滑。断命山的光晕来自这座山,而眼前的光晕流动,哪里有个尽头。
梅秋红看了眼旁边的沙漏,倒转一次便是一天,进入洞天已然六日,眼前的阵盘却仅仅炼化了一角。阵法复苏的太慢太慢了,这座寂静了千百年的洞天,连带着阵法枢纽都变得迟钝不堪。越是焦急,反而觉得越慢,梅秋红如今的状态就是这样。明明只过去了六日,仿佛度过了六个世纪,阵法外愈发靠近的波动,更让梅秋红的愁容加剧几分。
这个洞天快被人瓜分了,丹药、器物、花草、灵木,甚至连那些有着光晕的瓦片都被有特殊爱好的星启掀了些去。宛若蝗虫过境,寸草不生。这些东西只能阻拦,却不能组织星启靠近。
大殿是整个洞天的最中心,也是所有阵法交汇的点,阵法核心在此,最重要的宝贝也安放在此地。梅秋红不知晓其中有什么宝贝,当年日月神庭的传承之物都丢失的干干净净,又有什么值得那些老东西疯狂。她只知道这座大殿是梅家势在必得之物,用尽办法也要将眼前的阵盘炼化干净,可此时的梅秋红很难安静下来,阵法外的丝毫响动走足以影响梅秋红的心神,这种状态下炼化的速度快不了多少。
丘陵还是坐在山边,保持了三日这般静止不动;陈苏摇晃了一下酸酸的身体,很佩服丘陵竟然可以这么一动不动。星启的身体不比常人,但是心里的桎梏很难让一个人保持三天一动不动,血液的流动,心脏的跳动都会打破这种凝寂状态。丘陵早已习惯了这种宁静,也跟西州那些得道高僧一样,懂得如何享受心神凝寂下带来的心灵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