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过了几日,巴格尔被王后的书信招入了王宫,而今日的王后却是一身白色的孕妇装,挺着个大肚子,丝毫没有用术式掩盖自己的意图,往日以来,王后觉得这份装扮太过难堪,何况她对此事一直忌讳,所以不管明里暗里都是维持着术式,这份扮相便是巴格尔也是首次得见。
王后一见到巴格尔便嘤嘤出声,似乎十分伤心,巴格尔慌忙上前问道“何事如此伤心,你且说出来就是”
王后擦了擦眼泪,哀声道“每次想到那未出世的孩子,再想起帝都现状,我就悲从心生,不由得哭了出来,你若是不喜,我便不哭了就是”
巴格尔紧忙道“哪是不喜,只是担心而已,此事交由我就是,你放下心来,莫伤了身子”
王后深叹一声“放心,怎么放心的下,辛巴来势汹汹,近日来越发嚣张跋扈,身边的人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常此以往”,她的语调再次哀伤了起来“只怕我这性命难保啊”
巴格尔默然无语,他虽明白王后话中有夸张之意,但是却又不能否定可能性,然而此事却是不能急躁,若是急着动手,那恐怕才真是害了王后,可惜王后见巴格尔不语却急了起来“你便是不为我着想,也得为孩子着想啊,怎得此时当个木人”
“此事需缓缓图之,便是失败”巴格尔顿了顿,没有说出失败的后果,而是下了保证“到时候我也必能护得你性命,至于帝国,若是万不得已,便舍了吧”
王后脸上一怒,但是片刻间又收敛了怒色,转而一脸悲伤的说道“山河破碎,孤儿寡母又何处为家,何况那两个孩子不是你的不心疼,我可是他们的母亲啊”
这一下巴格尔明白了过来,心知此次谈话恐怕没有那么单纯了,想到这里,他问道“你有何话直说便是,何须拿这话套我,若是能办的,我岂不会去办”
王后冷哼一声,不屑道“你倒是有这脸去说,那怎么昨日却不见你那般去做,到底是你的良心重要还是我和孩子重要”
巴格尔知道定是君士坦丁饶的舌根,但是恼火也无济于事,现在还得摆平王后才行,他劝道“这事哪有那么简单,若真有机会,我岂会因良心而退步,实在是成功率过小,而且便是成了,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王后轻笑出声“怎么会得不到什么,我听说你与那藏雪楼的当家暧昧不清”
她的话一出口,巴格尔的心便猛然一跳,明白了君士坦丁的算盘,他细思片刻,发现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性“你说使一手美人计?”
“正是此理”王后笑语之后,便柔声道“你不觉得此事一举数得么?”
巴格尔再次沉默了起来,他虽然觉得这件事说不定真的能成,但是从内心里他是不愿意干的,正在思考如何推脱的时候,王后又道“你莫非是不愿意,难道真要我跪在你面前求你不成?”
巴格尔赶忙扶住要起身的王后,他见王后态度坚决,终是放弃了推脱,徒然道“此事我会待机而动的,你且宽心就是”
王后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言,两人密语了一阵,巴格尔走出了王宫,却是感觉越发的不由自主了,随着深入棋盘,越来越多的事情涌了过来,有做不到的,有不想做的,尤其是后者,然而无论你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当站在一定的位置以后你总归是要做的。
他虽然有点恼火君士坦丁的自作主张,但是也明白自己否决对方的提议实在很说出不去,不过既然决定要做,怎么做倒也是一门学问,如果他贸然靠近辛巴阵营,对方难免起疑,此事需要点契机啊。
“你是上次那个好看的大哥哥”巴格尔正思索间,萤火和辛巴的女儿不知何时来了,他抬头一看,发现对方不远处站着女王的侍女,巴格尔不禁苦笑一声‘都安排好了么’。
“巴格尔卿,又见面了”萤火紧随其后打了声招呼,巴格尔不冷不热的回道“这还真是巧啊”
少女笑出了声,如同银铃一般的声线顿时打破了空气中的紧张“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呢,我叫琪拉雅”
“巴格尔”巴格尔一回答完,琪拉雅就接口道“那我就喊你大巴好了”
“这算什么怪称呼啊”巴格尔蹲了下来对着琪拉雅说道“好好喊我的名字啊”
琪拉雅笑嘻嘻的说道“这是大哥哥巴格尔的简称么,所以就叫大巴呀”
萤火歪了歪头“看来巴格尔卿和琪拉雅很投缘呢,要不一起聊聊”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就不必了”巴格尔说完这句,便冷笑道“你家的那位也真是舍得啊”
萤火自然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于是也笑着回应了巴格尔“这件事是我提议的,何况当一个国王的妻子,不该是每个少女的梦想么?”
琪拉雅插嘴道“才不是这样呢,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国王呢,呆呆的,一点都不好玩,而且也不好看”,说完她转身可怜兮兮的看向了巴格尔“大巴,你让爸爸把你赏赐给我好么,我问了爸爸,他说你同意才行”
巴格尔本来准备反驳对方一句‘人可不是东西’,但是转瞬便想到,这个世界很多人恐怕与货物无异,便转口道“这就有点抱歉了,我暂时还是想将归属权保留给自己的”
王后这时候走了出来,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术式掩盖下的模式,此时倒是一派雍容华贵“若是你有意,我可以做主,把巴格尔赏赐给你”,她看向了萤火“只是不知道狮子王冕下的意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