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这个给你。”青年这么说着,将一块咖啡夹心巧克力轻轻的放在少女的手心上。“这是……?”少女歪着头,利落的淡紫色在晚风中轻轻飘舞,从少女身后投射过来的夕阳,在少女淡紫色的气质变得柔和,不再那么的凄凉。与少女不凡的紫色气质的对面,是与之相反的另一种存在。平凡,世俗,与少女的纯洁和善良是截然相反的存在,在因少女而变得柔和的夕阳中,泛着一层不浓不淡,却又像混了看不见的杂质的乌色。那乌色的气质,面带温柔的微笑说道:“这是平复烦躁与迷惘的魔法。”※在杰克攀山越岭,为自己的破例找借口让自己更理直气壮的时候,科洛丝在王城中自己的房间里,褪下学院的学生装,换上了那件纯白色的礼服。坦白的讲,其实在什么时候,科洛丝都有些害怕穿上这件白色的礼服。不论是在卧室的灯光下,静静的凝视着衣柜的阴影里那抹白色,还是被祖母选定为下一任继承人时,在杂志上看到的那副光鲜亮丽的身影,科洛丝的心中始终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影。那阴影名曰「迷惘」。但说起来,抛却这道阻碍着她的阴影,却是另外一种她也没有想得到的理由。尽管害怕着,科洛丝还是勇敢的接下了自己身为王族的成员的义务。不论是从艾丝蒂尔获得的光芒,受那道光芒的指引,还是自己的勇气,在前往敌兵压境的哈肯大门的路上时,科洛丝一直在想,会不会也有一种身为女性的争强好胜的心情在里面呢?「真是的,竟然把这种重担压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上……」杰克在王都的时候这么说过,科洛丝记得很清楚。科洛丝那时站在杰克的背后,不知为什么会觉得心里很难受。也许那只是一声感慨,也许是对一个无力的迷惘者的一种讽刺吧。但是现在,科洛丝不会这么想了。她也想告诉杰克,她这段日子里,在大家的身边,明白的事,学到的哲理,以及自己决定承担下这份重任的理由。攥紧了手腕,在伙伴们的护卫下,科洛丝微微扬着头,朝着路卡遍及的城关走去。把守大门的士兵,诚惶诚恐的拉开了沉重的铁门。然后照本宣科整齐的立正在道路的两旁,以军礼送别即将步向大门外的剑拔弩张的公主。不,是王太女。科洛丝正视着前方,漫山遍野的铁甲兽群,正如低沉的吼叫的狮子一般「隆隆」的冒着黑烟,遮天蔽日的挡住国境线崎岖的原野上的光线,一片莫可名状的黑暗在国境线的大地上猛然散开。“(这一定……就是利贝尔所必须要面对的黑暗吧。)”在黑暗的面前,科洛丝的身影缩小了,黑暗却被无限的放大。但即便如此,科洛丝不会害怕,也不会退缩。有最信任的伙伴在身旁,一同在利贝尔的命运线上出生入死的友人,她便感觉到力量就像消耗不完一样的充足。艾丝蒂尔炽热真诚的目光,约修亚温柔、只要看着就会感到安心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眼神,一直在指引着年轻的王太女前进的方向。以这次的外交谈判为起点,宣告着科洛蒂娅·冯·奥雷塞丝,作为接下重担有足够能力的决心。※埃雷波尼亚帝国,纺织都市帕鲁姆,正规军第三机甲师团临时驻地。外面不算太安静,留着微长金发的男子在简陋的办公室里,换上了庄重的黑色军服。黑色为主调,红色修饰着黑色的边缘与中心,构成了一种庄重却不失威严的大气。挎着象征名门的绶带,轻轻一扬不算太长的披风。黑色为基调,由红色的边缘修饰的军服,正是亲临前线的埃雷波尼亚帝国皇族,才有资格穿上的戎装。站在镜子前,奥利维尔满意的欣赏着镜中不一样的自己,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一圈。在已经站在那里等了他三个小时的穆拉,已经三个小时都在为了这个家伙的孤芳自赏而憋着焦急的怒气。“我说,差不多可以了吧?你还要不要去?”奥利维尔回到试衣镜前,仔细观察着镜中的自己。看看这里的衣角,扯扯那里的褶皱,再调整绶带的位置,话说这条绶带怎么这么重,奥利维尔怎么样都找不到令自己满意的角度。“着什么急,现在就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得让那头怪物好好了解自己的算盘为什么会失效才行。”完全不在意好友的焦急,奥利维尔像往日一样,如同盛装出行般的在试衣镜前打点着完美的自己,然后再孤芳自赏上半个小时。与这里再往远处的一段地方,正在上演着与十年前相同的一幕,埃雷波尼亚帝国军在这段距离上的陈兵百万,带来的阴霾已经往反方向朝着帝国的方向飘来,不少人正担忧那边的阴霾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象征。如此不慌不忙,沉着冷静的样子,明明战争就在这么近的距离,奥利维尔还是这副样子,再怎么着急也是假的,就算这个时候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会不慌不忙的推开。穆拉也没有办法,这个人一直都是如此,还不如心平气和的摸清他到底想干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真是的,胡来也要有个限度啊。让叔叔知道你演了这出猴子戏,不会被气死就怪了。”穆拉抱着手臂,说道。“呵呵,关于这件事,我会好好的解释一下的。”奥利维尔扶了扶绶带,好不容易找到了完美的角度,固定了下来。“毕竟怎么说这都是政治层面的偷天换日,不好好的解释一下,可是说不过去的呢。”再度确认了一番完美的自己,又欣赏了自己半个小时,奥利维尔束起了自己的金发,轻轻的甩了甩。“o~k,这样就好了。”奥利维尔对好友穆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