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月坐在梳妆台前,照绾站在桃月的后面,在桃月面前摆放着一面铜镜。
铜镜上面映着两个脸庞,照绾将桃月的头发捋了捋,手中的木梳,从发首到发梢,木梳就顺着头发滑倒底端。
丝滑般的头发,桃月感受着照绾的梳洗,桃月似乎感到一股熟悉的感觉,“还是小时候那种,感觉。”
“你这几年过的如何?”照绾对着桃月说道。
“还好,还是和以前一样。”桃月说道。
照绾感觉眼睛有点湿润,“对于一个瞎子,能过的多好。而且对于桃月来说,这简直是个悲哀。”
“这简直一个巨大的讽刺,,她能过的多好。”照绾不忍心说,只是一滴泪水从她的眼际滑落,泪水打在了她的木梳上。
“如果,你觉的我很不辛,也许你是太悲观了”,桃月好像在安慰这照绾。
“我一点都不觉得悲观,任何一个一出身就看不见,这还不够不公。”照绾似乎觉得桃月不对。
这个话题他们从小就开始争论,因为照绾始终认为上天是不公平的。
一个人不应该一生下来,就什么都看不见。
桃月还是微微一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你总是为我打抱不平,总是觉得我看不见是上天的过错。”
“难道不是吗?你难道还不明白,如果你只是一个平常人,那么即使看不见,也只感到可惜,但是你不一样,你注定此生定然不会平淡一生。”照绾这些话,一遍遍说,小时候这么说,长大了还是这么认为。
桃月叹了口气,拿了照绾手中的梳子,梳了起来“我以为你这次出去,会明白一些,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还是这样。”
照绾觉得桃月似乎根本不在乎:“你难道不比我清楚,你的眼睛永远是治不好的。你知道吗,你要瞎一辈子,是一辈子,是出生到死。你知道吗?你到现在没有看到一片阳光。你甚至都没看到这这个世界颜色是多姿多彩。”
桃月的梳子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梳了我来,“在她的世界只是黑,没有其他颜色,她当然也分不清美与丑,她当然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颜色,还有其他的色彩。”
“你知道吗,小时候,你常常捉弄我。”桃月淡淡的说道。“我记得有一次,你把我的头发梳成这个样子。”
桃月指了指自己的现在的发型,这乱七八糟的发型,像一个开放的向日葵,走在一路上每一个人都对我笑,为此我还和你吵了架。
照绾说了声:“是的”。
“可是我并不知道,那一天其实你也给自己梳了一个同样的发型,所以那个时候他们也不只在嘲笑我,还有你。”桃月说了这些。
“你知道了。”照绾说道。
“我知道,从我遇到了“命”,我就觉得一个人命是真的可以改变的,而你第一个改变我的命的人”桃月淡淡的说道。
“可是,可是,可是”,照绾虽然说了三遍可是,但是她还是没有说出来。
虽然桃月说的都对,这些照绾也已经了解了,但是,有一点,永远无法改变。
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后天环境,但是对于先天的的出身,又怎么能改变,也许一个人的命运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
就像桃月一样。
照绾没有说:“既然,桃月现在是开心的,那么为什么,不一直都开心下去,为什么还要给她徒增烦恼。”
照绾静静的看着,桃月的向日葵发型,她也忍不住笑了。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到过“命””,照绾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照绾是不认识命的,而且命也不像是一个仆从,因为没有一个仆从可以向命一样大胆,可以为所欲为。
“命吗?如果我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你信吗?”桃月轻轻的说道。
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还是很认真的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不清楚?”照绾感到有惊讶,因为她没有想到竟然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
桃月将手中的梳子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她向日葵的发型,是看不到的她只能知道自己的发型,可以给别人笑声,但是他不会感到生气,她一直很乐观。
“我都怀疑哑巴婆婆怎么会放任你一个人的。”照绾对着桃月说道,他的脸上是不解,因为她明白,哑巴婆婆,明白桃月身边多么需要一个人,需要一个事事关心她的人。
桃月平静的听着照绾的话:“是命?”
“又是命?”照绾的话明显很吃惊:“怎么可能,他不可能说服哑巴婆婆的,她可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
照绾有感觉自己那里说的似乎不对,“应该是比亲女儿都亲,即使是死她也愿意。”
照绾似乎是有点激动,她的话语明显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命是说服不了,哑巴婆婆,但是他不必这样做。”桃月平静的说道。
“不必这样做?”照绾感到有点意外。
桃月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他虽然说服不了哑巴婆婆,但是他却说说动了我。”
桃月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知道照绾一定明白,就像照绾了解她一样。
照绾好像明白了,“难怪,难怪,确实说服你要比哑巴婆婆简单的多。”
桃月脸上绽放了微笑,她仿佛觉得有这样一个朋友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
“你一定想知道,命是怎么说服我的?”桃月将梳子放下了铜镜的下面。
“恩,这已经不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