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枪炮来得实在太快了。还没反应过来,大批无辜的居民和好几个士兵就倒在了地上。这下全场大乱,士兵们被惊慌逃窜的人群挤得无所适从。“难道是尤里的人来了?”洛马诺夫惊恐地问。
“怎么可能,尤里的人从来不用枪!这些家伙是之前袭击我们的人!”我大声叫道,“寻找掩体,散进下水道,载具全开,把敌人捏死在街上!”
“那这里的民众怎么办?”
“谁来得及管他们该怎么办!鲍里斯,你带人掩护总理同志乘载具离开这里,去北面的河岸边,通知其他人也到那里去会合!让纳吉的人跟我留下来阻击敌人,给你们争取时间!动作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可是,马克……指挥官同志,我是说,这样太危险了!”
“没错,但我想对方肯定以为我不把洛马诺夫同志放在身边就不会安心吧。快走,这是命令!达夏,你也跟上!”
看着炮弹一颗颗落下,餐厅里的人终于为之一空了。但可惜的是,凡是从正门出去的人都无一例外地死在了街上,平民和敌军的尸体死伤枕籍,已经铺得到处都是。“真是群没人性的畜生!”纳吉怒吼,“他们把人命当做什么了?”
“清点一下我们伤亡了多少人。”
“大概二十几个,还剩四十多个吧。要我说,指挥官同志,我觉得你就是个疯子——小心!”后面一句是因为外面又飞进来一颗炮弹,炸得桌子四分五裂。
“里面的人,你们已经完蛋了!我们军长要求你们的指挥官出来和我们谈判劝你们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外面突然开始喊话。一个士兵,抬起头向外看了一眼,立刻惊呼:“不得了了,外面真的来了好多敌人,他们都是……都是联军士兵……天啊,真是一场内战……”
我探出头去,第一眼看见的一张脸就让我站了起来。“我们出去会会他们,”我说,“看来是老熟人。”
……
“让我的马克过来,”安德烈中将连脸上的疤都在闪着光,“真是幸运,能在这里看到你。”
可我感觉他像是在叫聚宝盆……看着那一张张怒目圆瞪视死如归的脸,我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能这么愤怒。
“太好了,安德烈同志来了,这下我们可以更好地……”波福利亚的话被我半当中打断了。安德烈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一脸得意地看着我,问:“你们来这片荒芜的地方干什么?离开埃及的时候怎么也该给我打个招呼吧?”
“涉及机密,来不及汇报了。”那一刻,我觉得我简直就在散发寒气。我拿出自己的水壶递给安德烈:“追踪了那么久,也该累了。要不要来点我的提神饮料?”纳吉在一旁看着,即使不看也能感觉到他的脸上蔓延着怀疑与惊讶。
“味道不错,”安德烈把水壶还给我,“话说……你似乎忙得很呢。”
“安德烈同志,我想我和马克同志没时间再和你叙旧了。不明身份的叛军还在追踪我们……”纳吉紧张地对我们说。还没等安德烈开口,我就先看了一圈四周比我们还紧张的士兵,开口了。
“不用找了,我想,安德烈中将就是一直在追杀我们的……不明身份的叛军。”我冷冷地盯着他。
“我知道。在你看见窗外的我时,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不……应该说,在开罗机场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那个阿伯杜拉既然已经埋藏了炸弹,那就没必要服毒自杀。所以炸弹是别人装下的,毒药是他自己准备的,显得他的自杀更加多此一举。”
“那为什么就一定是我呢?”安德烈问,“很多人都可能炸了这里。”
“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你。只是我突然想起来,索菲亚元帅应该早就告诉过你,我来你这里不是帮你对付尤里而是搜救总理的,那么你的问题就显得多此一举。你还一遍遍提醒我,金字塔里的心灵信标可以搜寻到洛马诺夫的踪迹,最重要的是,超时空传送之后,达夏第一个联系的人就是你,可是过了40分钟,连索菲亚元帅都已经主动联系上我们了,你们竟然没能联系上!”
“那也可能是我们这里信号不好。”安德烈半晌才冒出一句。
“可惜报纸上终究还是有记录的。三个小时前,新闻出来了,北非心灵控制总机被摧毁了!很遗憾,以往每次都会不厌其烦介绍在场的联军最高指挥官们的《真理报》和《消息报》,却没有你的名字。”我冷冷地答道,“至此,你的面纱也该落地了吧?”
“没错。你说的全都对,”四周的枪纷纷指向我,安德烈得意地说,“别耍花样,我不会伤害你,告诉我总理的藏身之处,这对我们都有好处。”他把“我们”这个词故意说得很响。
“我也觉得。可是你知道,安德烈叔叔,”我故作无奈地摊手,“从小到大,我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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