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杀我,那还有什么要求?”洛马诺夫好奇地问。格兰藏姆轻轻掏出一份档案袋,递到我手中。我慢慢松开档案袋上缠绕的丝线,拿出一沓文件给洛马诺夫看。“89位将领,有64个被你整死,21个降级流放,去掉忘恩负义的老莫斯文克元帅,自杀的乌可汗元帅的话,只剩下两个:格连大将,和安德烈中将。要是杀了你,真想不出凭他们两个该怎么为自己的同志们申冤,”我看着洛马诺夫总理一边阅读这些文件一边冒冷汗的样子说,“杀了你,对养父的名节毫无益处。所以我选择要求你进行合作。签一下这些文件,给他们平反。”
“你……”达夏愤怒地大喊,“马克耶布卡同志,你这是在逼宫!”
诺布朗加也声嘶力竭地大喊:“所有人听着!我怀疑马克耶布卡中校目前处在被心灵控制的状态下,他下的命令很有可能是受人控制的错误指令!现在我以党部名义暂停马克耶布卡的指挥权,并
暂时控制马克耶布卡!赶快!”
没有人动,过了十分钟伊扎津卡才轻轻说:“我们清醒得很,政委同志。无论是马克耶布卡同志还是我们都没疯而且没被控制,我们是在伸张正义。”
“现在,签字吧。”我递给洛马诺夫一支钢笔,他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当年在柏林顶着盟军三十倍于己的压力舌战盟军全体高官的时候,也没人敢强迫我做什么事。没想到,第一个对我发号施令的人,竟然是你!”
“没有养父耗死盟军八百万大军的战绩做你的坚固后盾,你哪来的资格在柏林讨价还!”我略带厌恶地回答。
“我答应过,回到莫斯科之后就告诉你这一切,解决这一切,你为什么……”
“现在也不迟。想证明给我看我错了的话,就赶快签字吧,我保证绝不伤害你,即使判我绞刑我也心甘情愿。”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仍旧是我打破了沉默。“格兰藏姆,记得你给我的那个纸团吗?”我从口袋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那个小小的纸团。我摊开纸团,上面是一张照片,而照片中是一个克格勃成员和另外一个人蒙面人在莫斯科河边会面的照片。这张照片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那个克格勃成员正好是那天黑海疗养院的刺客之一,而那个蒙面人手上的手表和尤尔里奇的是同款以外。
“你可真厉害,”我轻轻鼓掌以示讽刺,“想起来了,尤尔里奇似乎是莫斯科大学政法系博士吧?还有那个西蒙·琼斯,我的司机,他似乎也是你的人,一个普通司机可做不到在熙熙攘攘的市中心大街上以140码的速度飙车,更别说对克里姆林宫停车场如此熟悉的能力了。他是你派来监视我的,不是吗!如果这么说起来,也许达夏同志也有类似于此的作用。让一个音乐家来当士兵兼间谍,实在太勉强她了。”
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达夏震惊地看着总理,我不抬头也知道,她快哭了。
“对不起,马克……我的确不信任你……”他轻轻说,“但是事情不像你想象得这么简单,现在还不是时候。”
“没什么不是时候的,”我生气地反驳,“能眉头都不皱地宣布89位祖国栋梁是叛徒,现在一瞬间就改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可能会说自己要在莫斯科这么做,但我等不及了,相比憧憬你的继任者,我不太有耐心赌你是否会在莫斯科履行诺言。”
不知何时,炮声已经停了。“对不起,维拉迪摩大元帅的事对于目前的一项国家机密仍然有用,在完成一项任务之前,还不适合宣布。”
“什么样的机密?”我问。
“还不能说。你知道保密机制的,不该你知道的绝不可以问。”洛马诺夫面无表情地回答,但我并没有被搪塞过去。
“你现在就得签,我没有太多的信心陪你赌博。”我说,“太阳快要落山了,天黑前的时刻如果你没有来得及离开,恐怕安德烈也就无法给你创造更多机会了,机场到时候将毁于一旦。”
现在是下午5点。北回归线附近的天色比较亮,但毕竟是1月份,日照时间不多了。就算有条件,现在飞机起飞固然也会被发现,可如果天黑下来了再起飞的话,没有雷达的飞机根本离不开西地中海。只有趁着太阳还没完全落下,一路向南飞到班加西,这才算脱险了。
最后总理长叹一声:“但愿你不会因此后悔,马克,你太固执了。”
“谢谢。”看着洛马诺夫颤抖着在文件上签字,我立即下令把这份文件传到网上去。就算总理日后想反悔,恐怕也来不及了。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格兰藏姆和伊扎津卡眼里的泪水,出卖了他们此刻与我一样激动的内心。
“好了,接下来,是到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如果达夏同志不情愿的话,那就由你发信号吧,伊扎津卡同志。这可是我们下一步至关重要的计划啊。”
“没问题,指挥官同志。我只希望它真的是钢浇铁铸的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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