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的,对吧?”我叹了一口气说,“首我问个问题,你们想一下:这支盟军是怎么来地球的?”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知道答案。这么简单的事都没人知道吗?我再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超时空传送啊!除了火箭和超时空传送,盟军还有什么办法登陆月球?盟军能在侦查卫星未察觉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月球,除了超时空传送,哪还有其他办法!”
“超时空传送?也就是说……”达夏脸色惨白地抬起头,“盟军掌握了将人类从地球传送到月球的技术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想过没有,等他们完成了任务,该怎么回去?”我猛地伸头看向所有人,“他们可能把部队从在地球的超时空传送仪传送到月球上,但是他们能不能把月球上的盟军部队重新召唤回地球?”
“这个应该不可能。”一直沉默不语的卡瓦耶夫斯基,和旁边一脸病色的梅尔·沙兹比纷纷开口了。前者看着有点傻里傻气,后者的大脑运转速度与身体状况成严重的反比,所以我不太重视这两个人。没想到是他们先答话。梅尔·沙兹比给拉瓦耶夫斯基递了个鼓励的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继续说:“目前的超时空传送原理是将载具分解为粒子,通过电磁波携带,在另一个指定地点重组并形成一个新的单位,达到瞬间移动的效果。但是这种方法害怕信号不良或电磁干扰,环境的复杂而导致的损耗,以及生命体重组的难度导致电磁波难以将生命体成功重组,很容易使超时空传送失败。由于早期版本的危险性太大,盟军几乎不用超时空传送。”
“这个我们都知道,”格兰藏姆有些不满地说,“教官们跟我们讲过很多遍了,不需要你再重复一遍盟军当年发动莫斯科突袭所冒的巨大风险。”
“但现在,电磁波的损耗和不稳定性不是问题,”拉瓦耶夫斯基没搭理格兰藏姆的冷嘲热讽,侧着脑袋向驾驶舱转了一圈问,“谁知道量子通讯?”
“我知道……”达夏咬了咬嘴唇,才慢慢说,“一种新式的通讯方法……据说即使用这个打越洋电话,信号也不会因为环境的复杂损害一丝一毫。”
话没说完,我想谁都听懂了。这就是盟军为什么敢直接把部队从地球传送到月球的原因:一道电磁波,从伦敦传送到莫斯科,在一道道干扰的伤害之下,已经有30的信号受到了损害(盟军在第一次超时空突袭莫斯科的战役中,有三分之一的超时空军团被分解成血肉模糊的一团)。但是量子通讯就不一样了,既然它能让地球上的一切崇山峻岭般的干扰变成广袤平原,想超时空传送进入月球,这是唯一合适的办法。而且量子通讯太稳定了,犹如一块坚硬可靠的模板,即使是生命体,也能把它在目的地原封不动地重组起来,而不必担心“乱码”或“信号缺失”的问题。
“但这里是月球,”我说,“这里没有量子通讯信号。就算他们真是用量子通讯的又怎样?能把十万人重新送回地球吗?显然不可能。如果爱因斯坦想再用超时空传送把部队召回来,即使在地球上也是自杀,何况月球呢?”
“可是在第七次中国革命战争期间,爱因斯坦的确用超时空传送的方式,从中国人的监狱里逃到了夏威夷。而且……而且菲吉尔救援行动期间,爱因斯坦也的确用超时空传送的办法,把我们从摩洛哥传送到了埃及。”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格兰藏姆犹豫地瞟了一眼全场。整间驾驶舱里,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的人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不一样。南京越狱是因为监狱里有敌人的间谍,而且爱因斯坦配备的‘时空锁’被狱警当做了普通手表,我们从菲吉尔安全脱身是因为电磁坦克本身就不是太难分解的,电磁坦克所分解的粒子对我们本身形成了保护。但这是月球,超时空传送仪没有把部队召唤到地球的能力!”我回答道,“所以,想要安全返航,盟军只能靠自己。”
“所以他们要用月球要塞里的航天器。而这些航天器,应该就在地下吧。勃兰特不是傻子,不会把要塞造在火山口;满地林立的生化反应堆证明下面的不是月球要塞的发电机;所以,地下一定是数以万计的航天器,而那些被探测但到的大规模可疑热源,就是这些航天器所用的核动力反应堆!”我情绪变得激动了,“但可惜的是,地下弥漫着六号毒剂,他们只有摧毁月球要塞西侧,企图让六号毒剂自行消散。殊不知,六号毒剂的密度远大于空气,依靠开窗通风不可能清理掉毒剂。只有核爆的射线或我们自己的辐射工兵能清理。更何况,敌人根本不知道,月球要塞的地下空间已经成了严禁进入的死亡区。”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诺布朗加直截了当地问,“直接进攻?”
“把炸弹扔掉了吗?”我问道,“现在开始,所有炸弹都没有用了。不仅是炸弹,补给和武器弹药,只要是多余的,全部给我扔下去,包括所有载具!如果基洛夫能把我们完好无损地运到月球要塞,其他东西也用不着了。离月球要塞还有四公里的时候,各飞艇开始派出直升机,把战士们集中到西侧废墟待命,其他人也不要把基洛夫停下再降落了,直接用火箭推进器撤离吧。”
“为什么!”达夏气愤地叫道,“物资本来不多,抛下这些有用的东西就更少了!再说没有基洛夫的帮助,就凭我们一千多人,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