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真不做美,竟然不合时宜地下起了小雨。看来这件风衣已经是累赘了,我立刻将它扔在路边。
“我赶时间,”洛西娅冷笑着说,“普通人在一望无垠的旷野和人造神正面作战是没有胜算的。”
“那不一定,”我向她招了招手,“上辈子你的那位副官同志没有打败我,这辈子也不会例外。”
“什么?”洛西娅刚才还摆出了“决一死战”的架势,听到“副官同志”时,收起了格斗姿势。
“你不知道?”我笑了笑,“伊恩同志用了四年跑遍全世界,认识了十个人造神,偏偏就差你!”
“你怎么知道的?”洛西娅瞪着我,“还有,你怎么认识……”
“你似乎忘了,法国街区战斗前四个月的事呢,”我冷笑着说,“在你们重生之前,北美战区里能打败伊恩的普通人屈指可数。”
谈到对情绪的控制,洛西娅不如陈天杰。陈天杰随时可以做到“处变不惊”;洛西娅还做不到这点,甚至当她激动的时候,在我的脑海中仍能散发出如夜空中的爆炸火光般,比常人还强的生命讯号。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洛西娅抬起头,面色不善地问,“还有,你这叛徒又是怎么知道的?”
“叛徒?”我歪着脖子,故作讶异地问,“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我是叛徒这件事?有什么凭据?”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洛西娅狠狠瞪了我一眼,面色阴沉地问,“如果你——好吧,就算你不是叛徒,那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举个例子吧?”我轻轻问。
“炸毁飞机,摧毁列车,把另一辆列车的平民变成狂兽人!”洛西娅愤怒地大吼,“四百人呐!”
“这我要澄清一下,”我轻笑着回答,“阿加利伯也害死了两百人呢,我只是回收利用一下他的‘杰作’罢了;再说我消灭的好歹是具有‘敌性’的目标,埃里同志消灭的,难道不是活生生的战友?”
“歪理!”洛西娅生气地握紧了双拳,身后的翅膀绷得很紧。
“行了,洛西娅同志,你就别假清高了,”我微微扬起下巴,“难道你就没执行过绝密任务,执行期间也没有撞上过平民,撞上后也没有灭口过,或者你也没有为自己哪次大发善心而吃过严重的亏?”
大概是触到了洛西娅的痛处,她再次沉默了。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了解伊恩,杀人灭口你们做过三次,但是他恨你,或者你恨自己吗?或者换个问法,如果洛马诺夫不下令,让人造神无端来逮捕我,我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现在的这种情况让我很头疼。路灯早就报废了,洛西娅的位置一直处在黑暗中,我甚至看不清她的衣着。打在身上的雨滴越来越大了,有的雨水甚至渗进了眼睛里,湿漉漉的衣服真的很让人难受。
“说到伊恩同志……”我轻笑着,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洛马诺夫只派了一半的人造神过来?其他的人造神在哪?”
算了,除了赤卫队或敌后游击队,没有人会把问“为什么”当习惯。无论风暴小组还是人造神。
“关你什么事?”洛西娅愤怒地握紧了拳头,质问道,“也许你能用诡计打败其他人,但现在的你已经无计可施,我会终结你的!”
“可是你要想清楚。这会你觉得自己立下了不世功劳。可是你要明白,无论把我扔下去报仇雪恨还是把我送去华沙都无所谓。我死不足惜,可你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这话怎么说?”洛西娅问。
我故意卖个关子,向她并拢双手,伸出胳膊笑着问:“你不是要逮捕我吗?那何必听我狡辩?”
“别废话了!”洛西娅厉声打断,“告诉我逮捕你为什么会让我后悔!话只说一半是最可恶的!”
“如果要逮捕我,平壤还有六个人造神,一个是朝鲜新领导人,一个是我的部下,其他四个都是高手。为什么不通知他们去执行这个任务而派你们?舍近求远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洛西娅惊讶地问,“你是说,难道……”
我轻笑了一声:“其他一半的人造神都在平壤,顺带逮捕我不是问题;但是……他们会执行吗?”
当然不会。我敢保证,如果华沙最高革命军事法庭上需要证人,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地为我作证。
不知有没有死板到要逮捕我的人造神,可是洛马诺夫只要说“马克耶布卡有叛徒嫌疑”,就凭这几天的作战经历,没有人会信的。
“你也知道,洛马诺夫从来都是疑神疑鬼的。除非十万火急,不然他信不过可能会出纰漏的人,”我轻轻说,“他太了解我了。如果我在平壤,那剩下的一半人造神一定作证是我干掉了尤里x。这样一来,洛马诺夫的计划就泡汤了。”
“计划?让你接受审判就是计划!”洛西娅不满地反驳,“就算你真是清白的,为什么不敢接受审判?难道你怕洛马诺夫做手脚?”
“谁说不会呢?”我反问道,“既然我被确定为是叛徒,为什么要秘密逮捕我?难道不应该发出通缉令吗?因为洛马诺夫没想我活着去华沙接受审判!如果我不明不白的死在洛马诺夫的暗箱操作上,妨碍了马克耶布卡同志申冤的人就是你,你觉得,伊恩同志会怎样?”
“他……他不可能恨我的……”洛西娅尽可能保持冷静,但还是产生了动摇,“毕竟……我是……”
“我知道,你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