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不是盟军,”在下水道里行走的时候,我对维克多和谭雅说,“虽然他们能直接从盟军抽调现役部队,使用的武器甚至超过盟军先进水平,但他们不是盟军。”
维克多点点头,承认道:“我同意指挥官同志。我以前也见过类似的这种人,他们更像是……私人雇佣的,盟军承包商的雇佣兵。”
说话的时候,我还时不时地瞟一眼谭雅。后者似乎并没有反应。仿佛我们说的话和她无关。因为听不见她的情绪,我也不清楚谭雅究竟是刻意隐瞒,还是真的不知道。
我们就这样沉默了一路。两小时后,根据cabal的指引,我们离开了杀戮中的下水管道,爬出黑暗阴井盖,来到一栋破败的大楼前。
和旁边的大楼一样,墙壁上已经铺满了绿色的苔藓,张牙舞爪的避雷线像被人扯坏的蛛网一样,纠结在一起。烟囱倒伏,门板腐朽。
但我们知道,从电网栅栏的门口,到大楼的距离上,有整整四五个监控探头,每分每秒都在三百六十度地,不定时旋转并观测周围。
这栋看上去如普通建筑一样破败的大厦,不过是从世界帝国的生化反应堆机组抵达这里的伪装。想进入大厦内部非常困难,就算大批部队武力突袭,也是很难拿下的。
“我个人的建议是,与其突破这里,还不如去找个平民问问看,他们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进去,”我发表了自己的想法,“不是我看不起各位。同志们,这里似乎并不是给我们这些‘渗透者’走的路。”
“系统分析,尤里神雕修复了所有破损处,”cabal说,“这里是进入尤里神殿的,唯一入口。”
“没事,我来。”维克多说。
维克多从脖子后面拔出了一根数据线,同我的笔记本电脑接驳。
我诧异不已:“这……这正是我弄丢的笔记本!你们捡到了!”
没过多久,面前的大楼,在电脑上还原成三维动画效果图。六只旋转摄像头标成绿色,它们的监控范围成红色锥形显示在三维图像。
而我们所注意到的,就是这六个来回摆动的红色锥形区域。很显然,对方的监控也是经过计算分析再整合运动,几乎没有任何死角。
“你怎么办?”我问维克多。
后者微微一笑,从手中射出了飞索。绷紧的钢丝拦住了一只监控探头的摆动。约莫一秒后,维克多有收回钢索,监控探头继续摆动。
但被阻断的那一秒延时,令两个探头出现了监控盲区。维克多如法炮,将另外两只监控探头又分别阻挡了0.8和0.6秒,监控盲区渐渐扩大,终于可以容下一个人藏身。
维克多准确地跳到盲区位置,那块小地方甚至不足巴掌宽。他的双腿落在了另一枚监控探头两侧,两脚随着监控探头的摆动而挪动。
cabal说,这种长筒监控采用了和反瞄准监测器同一款软件,它传回的数据会由监控中心自动进行图像对比,分析光学,环境,尘埃和物体运动轨迹的合理移动范围。
“若是侵入监控数据,或是利用重复播放画面,那堆该死的硅片只要十秒钟就可以发现,”cabal咬牙切齿地抱怨,“这些古董货,竟然可以做到这样,真不容易。”
第二次盲区出现,维克多离开门口的边缘,快步来到墙边,将箱子放在外表破旧的“f”型通风口边缘,拉开了装在胸口的活动门板。
没过多久,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型恐怖机器人从维克多胸口的箱子里掉了下来,直直地向电网爬去。
时间过去了15秒。一号监控探头偏左15度,二号探头偏右75度。
恐怖机器人撞向电网,被电得直冒火花。同时,它们流出一些沥青物质,沿着钢丝网浸染了一圈。黑色的沥青样物质在钢丝网上围成一个圆形,内部竟被隔断了电流。
又有两三只恐怖机器人从维克多胸口跳出来,一头撞在电网上。
时间过去了25秒,一号探头偏左三十度,二号探头偏右五十度。
恐怖机器人都爬到了黑圈范围内,伸出了一副机械铁锹,开始沿着黑色沥青样物质绞断钢丝。它们的上腭如同长满锯齿的剪刀,每一剪下去便有两三根钢丝断裂,没过多久,就剪出了一个不规则的洞。
恐怖机器人绞开洞,维克多从洞口滚了进去。又过了一会,他的机械胸口又向空中弹出一块银色的金属板,金属板中间弹出一张小型降落伞,载着金属板缓缓地下落。
金属板在空中纷纷解体,化为一只只蟑螂大的微型恐怖机器人,在空中伸出螺旋桨,飞向高空中。
此时维克多已抵达那扇破木板门的边缘。cabal显示,破木板门后还有一道包生锈铁皮的厚门。两道门之间有接近三十厘米的门框。
然后我看到,维克多从背后弹出了一张被金属杆撑起的篷布。篷布的四角紧贴在门框的四角,很快就把破木门和维克多一同包裹在了门框内,然后……维克多消失了。
“那是光学迷彩……”谭雅低声惊叫,“联军也有这种东西了?”
又过了两秒,cabal显示,维克多用自己的脑子,下载了完整的呈现出破木门及其三维空间深度。
时间过去50秒。一号探头偏左15度,二号探头距离新盲区75度。
监控画面上。维克多有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只恐怖机器人,输入指令。而这次用的恐怖机器人的角,竟然是个头小底大螺钉状的电钻。
电钻头部的直径不足一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