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道长的“奔牛”与冥山老祖的“气团”相撞,产生极其强烈的对冲之力。
李笑感觉地面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他看见余晖道长身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坑,这个大坑可以装下一头牛。
冥山老祖很惊奇:余晖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冥山老祖本想这次出趟门,快速灭了余晖道长,就可以挣到一千五百两银票。没想到今日的余晖道长已经不是二十九阶炼气宗师的境界了,也不是三十二阶炼气大宗师的境界,而是三十八阶炼气大宗师境界。他不知道余晖道长有什么奇遇,能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从二十九阶跃升到三十八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有大量的红雪草。
冥山老祖原本是五十一阶炼气大先师,受伤后只剩三十八阶的炼气实力,一直没有恢复,这也是他为什么躲躲藏藏、暗自修炼的主要原因。
两个同样炼气实力的高手相拼,必有所损伤。
冥山老祖对身边的令狐无病道:“劝、余晖、走。”
令狐无病明白自己应该隐瞒冥山老祖的身份,于是清了一下喉咙,大声道:“余晖道长,你见到“仙长”,还算懂礼。“仙长”仁慈,不愿伤你性命。你要是就此离去,我们不会阻拦你。”
八十多岁的余晖道长不想惹事上身,是一个爱财惜命、明哲保身的老年人。他见眼前的老人炼气境界非常高深,可能远高于自己,心中就非常矛盾,上次被双阳城商帮的陈昊偷袭,已经受伤了,今日面对这个什么“仙长”,取胜的把握不足两成;古人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是,如果自己没有命了,拿别人的钱财还有什么用?
余晖道长犹豫着,他无论如何也救不了所有的人,甚至自己保命逃走都不一定做得到。
老年人能够活着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就更加惜命怕死。
令狐无病又道:“我义兄是元阳城商帮的张帮主,只要你放弃保护花钟贤,他愿意付给你双倍的酬金。”
余晖道长感到一阵羞辱,他想大声呵斥,他想正气凌然地回绝令狐无病,然后英勇地战斗一场,打败“仙长”与令狐无病。但是,他作为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血气方刚的年龄已经远去了。他想离开。
绿茶扑闪着碧色的大眼睛,着急道:“余晖道长,我家世子有的是钱,难道还在乎给你双倍、三倍、十倍的酬金?”
一个队长也劝道:“你不要听他们的欺骗,你要是走了,就是临阵脱逃,会被大宣国传为笑谈。”
另一个队长道:“大丈夫死就死了,怕死不是好汉。”
平克虏眼神畏惧,嘴唇蠕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觉他自己今日必死无疑。
李笑道:“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木乃伊”听了李笑的话,嘴里不禁说了一个“好”字,然后就不说任何话了。
李笑吃了一惊,看了一眼“木乃伊”的侧脸,他的脸部和上半身缠满了白色的布带,李笑心道:花叔叔对我越来越冷淡了,他的嘴唇和牙齿不知道好了没有,花叔叔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从内在到外在都发生了变化,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余晖道长叹了一口气,心道:人因财死,不会选择死,鸟因食亡,不会选择亡。什么临阵脱逃、被人耻笑,什么不讲道义、不是好汉,都是胡扯。人人都会死,为什么要为了虚名,舍弃唯一的一次生命?活着才是王道。在云驸马的支持下,有生之年,我必定可以突破四十阶,成为炼气先师。罢了,罢了,我保住自己的老命,其他的都不管了。
他对着“木乃伊”低声道:“世子,对不住了。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炼气先师,成为半仙,我不想就这么死了。这是一千两银票,还给你。”边说边掏出一扎银票,塞入绿茶手里。
他长叹一声,脚下生风,向着士兵之间的空隙,飞奔而去。那一列士兵感到了余晖道长身体经过时带动的空气压力,还没有来得及避身相让,余晖道长已经如风般通过了。
平克虏有些绝望地、心灰意冷地道:“我们七个人怎么办?”
冥山老祖见余晖道长不要钱财,就逃走了,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心中原本的紧张感和期待感消失了,甚至内心深处有一点遗憾的感觉。他在心中道:为了隐藏身份,最好的方法是杀了余晖。可是我受伤未愈,实在不宜冒险。
令狐无病松了一口气,道:“师尊,我去把他们抓起来?”
冥山老祖道:“好。”
见余晖道长离开了,三阶炼气师境界的令狐无病自信满满,他并不打算在众多士兵面前显摆他的秘密座驾——旱口獐。作为土生土长的中域元阳城人,他知道旱口獐不被老百姓所接受。今日受元阳城商帮张义锋的委托,去深山邀请师尊冥山老祖出山,作为冥山老祖的徒弟,怎么可能不骑冥山派的专有坐骑!
他与冥山老祖在众目睽睽之下,乘着旱口獐,已经感觉极其不妥了,所以他捉拿花钟贤,采取步战,不驱使坐骑。
他心想:不乘坐旱口獐,反而更显得我没有欺负他们;除了红茶可以与我交手外,其他人不值一提。
他在心中盘算着:不知道那两个白甲护卫会不会有阴招,稳妥的方法就是我先亲自对付只有一阶炼气师境界的红茶,之后再捉拿花钟贤;其他商帮护卫负责对付另外三个人。
令狐无病认为绿茶和李笑不存在威胁,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