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冷悟情也不吃面了,放下筷子仔细听。
“我怎么也没料到这四位大人物会出现,本来我是真的不敢管这件事的,可后来……”他顿了一下,又去清理一下嘴,“只得拼着我与丰大剑客的渊源,试上一试了。”
冷悟情紧皱眉头看着伯讲疑惑地道:“你为什么提老太公时不去……”说到这里突然住口,刚要起身让伯讲拦住。
“你不用去漱口的,爷爷之所以能做教主,这就是原因之一。”
“还是你了解老教主啊。”冷悟情的口气中充满了一种敬意,对拥有自己所不能具备的气度的人,“那敢问一句,你与……渊源是……”
“不瞒你说,怹老人家是当今准教主夫人的恩师,也曾传授指点过我的艺业。在那种场合我不便明说,所以就演示了三招,估计可能会起些作用,总算怹老人家赏下我那次的脸。不过,要是二次前来,我就无计可施了,后来我又跟了些日子就回来了。”“那顾、边二人呢?和你又是有怎样的牵扯呢?”“我当时确实没想到他们会在那里。记得几年前,我游历到衡山脚下,看见两个童子在打架,我把他们拉开问是怎么回事。”“孩子能有什么事,几句口角,或是争什么吃的玩的。”“非也,非也,他们并没有跟我说瞎话,说是实在无事可干才打架玩儿的。”“无事可干打架玩儿?”
也难怪冷悟情不理解,他小时侯练功习文压根就没有空闲的工夫,更别提“无事可干”。
“我当时也觉得他们打架的理由很莫名其妙,于是乎我就教给他们一些比打架更好玩儿的事。”“什么事?”
此时的冷悟情已经又抄起了筷子,好在面还没变得太凉。
“台上作艺的本事。”
“什么,什么,台上作艺的本事?”冷悟情不及把面条咽下去道,“妙哉,妙哉,‘怪才’就是‘怪才’。”
“不错,的确是才,冷总镖头亦是才。”语言文雅,但像是呆傻之人说的,语调中傻气很浓,紧接着还有一阵傻傻的笑声。
等这个人背着手走近厨房门口时,伯、冷二人看见了杂役老沙,还是那英俊却赤面呆傻的面容,但二人神情依旧,一点惊讶的样子也没有。
此时的他虽跟往常举止无异,但背后却背着一对豹尾钢鞭,这种兵器前端平头无尖,鞭身上有节,一节粗,一节细,一节粗,一节细……也许这种钢鞭不像豹尾,但在这个看上去傻乎乎的人身上就像了。
“当啷”一声响,两截断了的柳叶刀扔在当院。
“宰乐获的?”
老沙点了点头。
冷悟情继续吃面。
“总镖头不想问问他下场如何?”老沙仍用傻里傻气的声音说到。
“不想,我想‘傻豹’沙乐塔给了他应有的惩罚。”冷悟情不看他,边吃边说,又听到一声“嘿嘿”傻笑。
“所以我说冷总镖头是才,别看我只是让自己易容成红鼻头赤红脸,但要认出我还是很不容易的。”“我也不是光凭自己认出的你。是小聪。”“‘谛听’?可那天在山东我一言都没发呀?”“他听出了你脚步的声音,而且那时侯你正不在镖局子里。”
说完了,他才将一口面咽下去。
“不将姓宰的赶出海天镖局是不是给我面子?”“你的面子我肯定要看的,但也不全是。毕竟家严在世时没把柳刀、藤杆、神飞分得那么清。我想要他们各发挥各的长处,各司其职,按劳取酬,这样有利于镖局的生意。镖局中的人不团结是早晚要发生的,我利用宰乐获把这件事提前一下,早解决了早省心。我还要谢谢四盗和‘飞蝗兵’的夜袭,让我们镖局的人知道了为什么要团结。”
冷悟情说罢,边吃边暗忖:走镖出去的趟子手们更会团结。因为他们在听“摄魂冥曲”时自己说了什么?别人听见了什么?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要感谢乐言周乐大姨,你要不闲弃,认你做干妈都行。忖罢,他会心地一笑。
“总镖头知道宰乐获的师承吗?”依然是傻乎乎的话声。
“不是令尊门下吗?”伯讲显然是不想让冷悟情吃面的兴致再被打扰,故此替他问到。
“最初并不是。他的师承与伯师傅的家里还有些渊源。”
“哦?”伯讲皱眉又问道:“他起初是哪一门的?”
“永州江乡钓雪门。”沙乐塔尽量控制自己傻傻的声音道。
这五个字一出口,伯、冷二人都不由得暗暗一惊,那钓雪门乃唐代“孤舟老人”江雪江公羽所创,老太公当年习学武艺就在钓雪门第三十九代掌门门下。
“老太公有个师弟,姓‘和’名‘言皆’。和言皆和大侠是宰乐获外公的义兄的师妹的表哥。”沙乐塔解释到。
“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啊!”伯讲自语到。
“后因他练武不勤被逐出了师门。我父亲与和大侠素来交好就收留了他。开始还挺感恩,本来原名叫‘宰获’,非要跟我排‘乐’字辈,可他却经常暗地里抱怨我父亲管他有多严。总算他勉勉强强学了点东西,就被我父亲写信举荐到了西北惊弓镖局,‘大吉大利平安侠’牛钻才牛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