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是变寒了,还是到那家大杂货铺里待会儿吧。”
门脸比较高,因为急于取暖他就没多在意是什么字号。
“这里好大呀,卖什么的都有。不对,好像又迷路了。欸,那是做什么的?”
只见有个人脸上戴着块布挡住口鼻,拿着个大头棒槌,正照一根不似弓弦也不似琴弦的东西上一下一下地弹着。
那里是卖棉花的,还管弹棉花。
那人回头一看小星,立刻热情上前招呼,把脸上的布一摘,点头笑道:“哟,小少爷,您是想买?还是想弹呀?”
“有黑的棉花吗?”“黑棉花?那还要得吗?”“就没有黑颜色的棉花吗?我喜欢黑色的。”“您要黑的?倒是可以染,可染它干什么呀?棉花都是续在里面的,要颜色给谁看呀?”“那棉花为什么是白的呢?”“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呢?”“我为什么要知道呢?”“因为你是棉花呀?”“谁是棉花呀?我是卖棉花弹棉花的。”“是呀,你是卖棉花弹棉花的为什么就不知道呢?”“我……反正棉花就是白的,没有别的色儿。”“那就白的好了。”“那小少爷你要多少?”“我不想买。”“那你想弹多少?”“我也不想弹。”“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其实我是迷路了,想找个人聊聊,歇会儿我再接着绕。”“你到底买不买东西?”“你有锅巴吗?”“没有。”“那蜂蜜呢?”“没有!”“那你开什么买卖?还那么大声。”
棉花掌柜的辛琰筱真气急了,“小子,你敢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就是个小孩儿,你跟我那么认真干什么?我全名叫做‘叛天星’。”“叛天星!你是叛天星?哈哈,我发财了,以后不用弹棉花啦!”
说罢,一手抄起那个大头棒槌,一手拿起一个木饼,“你小子别跑,吃我一棒槌。”
“我不要吃你这个棒槌,我要吃棒槌馃子。”小星说着一躲一纵,跳到了棉花堆里。
“哼哼,你弄脏了我的棉花,要你拿自己来赔。”辛琰筱一木饼拍了过去。
小星又一躲,“砰”,棉花满天飞。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阿嚏。”原来辛琰筱对棉花敏感,难怪要戴着块布。
小星知道了辛琰筱的弱点自不会放过,一把一把的棉花照着扔了过去,这里此时就跟下鹅毛大雪一样,小星的黑色这下更显眼了,可辛琰筱也只能阿嚏连天,尽管他用大头棒槌和木饼一个劲地往左右划拉。
“你别再扔了,再扔我可真跟你急了。咱们好好聊聊怎么样?别扔!”辛琰筱把脸躲在木饼后说话,刚一露头,见小星又要扔,就马上又把脑袋缩了回去,一连试了几次,见小星好像不太想扔了,猛一挺身想一举冲过去把小星拿住,可一口袋的棉花此时都倒在了头上,就听吧,阿嚏之声不绝于耳。
小星让辛琰筱眼看着从窗户离开了,可辛琰筱没辙,因为得忙着打嚏喷。
出来的小星有些失望,道:“这么大的一家杂货铺子连吃的东西都没得卖,咦,那家买卖里有酒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