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散来更急了,二次纵起直抓男鸟的双腿,要把他揪到地上好好教训一番,所用的招式巧妙,料想一只鸟怎么也躲不开自己苦练那么多年头的武艺,果然是一抓即中,可要想把男鸟给揪下来并不容易,只得用“千斤坠”的功夫往下使劲。
男鸟现在想用嘴啄几乎办不到,一个劲地往上飞,猛然灵机一动,用嘴往墙上啄去。
金散来立刻觉得胃中刺痛,心道算它狠,手中使劲,要把男鸟的双腿给抓疼了,后来听得叽喳乱叫,而且已经随着自己下坠,正得意间,陡然见一条金鱼游在自己面前,它用尾巴狠狠地向自己抽了过来,抓住男鸟的双腿人在半空中,可躲闪的距离有限,只好先用双脚去夹金鱼的尾巴。
金鱼比较灵活,把尾巴一甩,一下就游到金散来的后面用头顶去。
男鸟也极力配合着。
他们两下里一合作,眼看着金散来不撒手就必会受伤,但正如他所说,一身的武功不是白练的,凭着那独门掷暗器的灵活劲,借着金鱼的一顶之劲上到男鸟的背上。
男鸟一下子下坠了一大截。
金散来一把抓住它的脖子,“听着,你们这对恩将仇报的夫妻,给我马上从我的身体里离开。”
男鸟忍着疼什么也没说。
金鱼还想再进攻。
“你不要你丈夫的性命了吗?”
金鱼只得作罢。
男鸟应该是实在忍不住痛了,慢慢下降,但刚一落地,双爪猛狠地照地上一抓。
“啊……”金散来疼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满以为看到的是那位术士,睁开眼看见的还是那以怨报德的两口子,都以恢复人型,双双跪在自己的面前。
“金恩公,我们夫妻本来深受恩公齿下之情万不该跟您起冲突,可金恩公的条件我们更难从命。”男鸟道。
“你们……我现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你们……”
“金恩公,厨师精心为食客做出上佳的食品,您不咀嚼就那么咽了,本身就枉费了厨师手艺的用心。”女金鱼看着他道。
金散来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此时才觉出来自己并没有被捆绑制住,冷不丁冲他们两口子攻了过去,但人家夫妻左右一让,他从中间冲了过去,而且奇异得无法停住,眼前一黑,再睁眼的时候才看见那位术士……
“商量得怎么样?”“打起来了。他们一口一个‘恩公’地叫着,可就是不肯替我想想。”“闹僵了?”“反正他们是要该干什么干什么了。”“咝……真不好办了。”“先生要救我呀!”“办法不是没有,可就怕金大场主您舍不得。”“先生请讲当面。”“鸟最喜林木,只要金大场主你离开这片林场……”“离开?”“对。把所有的东西和所有的人都带走,让那只男鸟认为金大场主你不再回来了,必定会郁郁寡欢,更别说繁衍后代了,估计性命都会郁闷死。女金鱼与之情深,必也会不久长的。”“可是……”“金大场主放心,等事了之后您再回来不就完了嘛。我定会一直侍奉在金大场主的左右,什么时候您平安了,什么时候我再功成身退就是了。”
这位术士的本事果然不小,这不,连印允值遇到难事都找他去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五柳长髯长得黢黑的秃头下人。
“您就是那位有本事的大术士吧?”“啊?啊,您找我……”“小女子印允值。”“哦,久仰大名。”“小女子昨夜偶得一梦,梦见以前的故友卜鹄开口对我说话,可就是发不出声音,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小女子担心怕有什么事,所以请先生帮我。”“哦,请您稍等片刻。”
印允值一笑,看着那位术士进了里屋,面色一正,冲着下人一使眼色……
“怎么样?窦姑娘应该知道印允值跟的可是常大蛤蟆,是全国最大的赌场老板。要是能骗得了她,一准儿能捞一大笔好处,咱俩二一添作五。”“令狐大堡主说过让咱们骗她吗?”“可令狐大堡主也没说不让咱们骗她呀?”“要骗你自己骗,这是那药粉,给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令狐大堡主的。”“你……好好好,得了好处,你一文钱也别想要。哼,我自己来就自己来,我还就不信了,没了张屠户,就得吃混毛猪。”
术士出来了,“刚才我算了算,时机刚刚好。您里边请,我这就施法术。”
印允值走进里屋,香炉之内升起袅袅的香气,屋子中央有张舒服的躺椅。
术士一指躺椅,“请您躺下。”
印允值照做。
“请您躺得舒服些。好,很好,请闭上眼睛,现在您要感觉到自己躺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暖暖的海水拥抱着您,您现在觉得很舒服,身子很轻柔。好,您非常配合,现在想像一下前面有道门。见到没有?见到了就动一动小指。好,现在走进去,卜大爷在门里面等您……”
“咣当”,门此时被一脚踢开了。
“下面是不是要让印姑娘送老多钱给你呀?”
“咣啷”,那香炉被打翻在地,里面撒出好些没有燃尽的粉色粉末。
“啊哈,就是那么让我做梦的。”“你个奴才是谁?竟敢乱闯我的道场,不怕遭……欸,你是金散来?”
这个下人正是化了装的金散来。
印允值从躺椅上坐起,“是够厉害的,我刚才真的见到那没良心的卜鹄了,还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