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乐塔一个劲地傻乐,进屋后把端着的药碗放下,用一张傻脸对着幸花水,指了指那药碗示意她喝下去。
“傻东西,你哪儿来的?你给姑奶奶我滚出去。”
可沙乐塔没动地方,还是一个劲地乐,比刚才还要傻得多,指药碗的动作更勤了。
“嘿……你滚不滚?我告诉你,可别逼你姑奶奶我动手!”说完,她也不知抄起一样什么东西照着他的傻脸就撇了过去。
等沙乐塔傻了吧唧用手慌了慌张接住的时候,她才看见是自己用的尿盆子,唰的一下因臊生怒,又抄起把笤帚疙瘩扔了过去。
沙乐塔没放下尿盆,又手忙脚乱地接住了。
“嗖”,一个枕头也砍了过来,这回他是用脚面接的。
最后连被子都扔了过去,不解气的幸花水手边没什么了,刚想再踅摸点东西,可一看沙乐塔,“噗嗤”一声笑了,而后越笑越开心,最后大笑起来。
原来沙乐塔总得用一支脚站着,一见被子扔过来了,索性连同那三样东西演起杂耍来,两手一脚把东西一一飞入半空中,等掉下来接住再飞入半空中,且那被子不是团成一团,而是整张展开了转着飞入半空,简直是既诙谐又好看,再加上几样东西比较特殊,还有他小丑般的傻样子,把幸花水笑得前仰后合,直似身子里的毒去了一半还要多。
后来看幸花水实在笑得不行了,沙乐塔才把东西放下,傻不呵呵地把药碗端起来笑着递了过去。
幸花水一见又把脸板起来了,“都说了我不喝。”边说她边用手一推药碗。
药碗里的药自然要洒出来了,沙乐塔急忙一副惊惶状的傻傻样,战战兢兢地连晃几回身子,总算保住了汤药。
幸花水又笑了,看着他那傻样越看越想笑,“好吧,估计你也没什么新花样了,我喝就是了。”
一连几天,他不间断地去给她送药,幸花水喝药前必有好一会儿的笑声传到隔壁赖显纯的耳朵里,终于在这一天她听够了。
今天的赖显纯看上去似乎恢复了许多,叉着腰在幸花水的屋门口外嚷嚷道:“哪儿来的骚娘们儿,老浪笑个什么劲儿,吵得老娘我睡不好觉,给老娘我滚出来。”
这话一出,幸花水跳着脚就出来了,门开得“咣当”一声,冲她瞟了一眼,揣着胳膊斜倚着门,冷哼了两声道:“哟……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巾帼英雄呢,却原来是一条‘汪汪’叫的赖皮疯狗呀。叫你外婆做什么呀?你外婆最近可没骨头喂你,你自己到茅厕里找点儿吃的去吧。”
这么难听的话赖显纯哪里受得了,马上还口道:“是‘疯狗’不假,是专啃你们这种贱货骚骨头的‘疯狗’。说,沙乐塔那小子都跟你干什么啦?”
“要说还真是一条多管闲事的疯狗,人家小沙乐意跟我干什么你管得着吗?你是他什么人?老婆?二房?小妾?说出一样儿来你外婆我自个儿抽自个儿俩大耳刮子。说呀,你倒是说呀。”幸花水得意地道。
“你你你……”“我我我怎么啦?有本事你接着再叫呀,叫一个让你外婆我听听,要是把你外婆我叫美了,没准儿还真赏你块骨头吃。”
赖显纯的一股火让幸花水给激得冒起三丈多,过去一把就抓她的衣领子,要反正抽她几个响亮的大嘴巴。
幸花水哪里是好欺负的,一步跳到院子里,从墙边立着的好多甘蔗里伸手抄起一根又粗又长的来。
这是鱼爱媛看大家老吃苦药,自己出去掏钱买的,这会儿倒成了幸花水当矛来使的傢伙,她按照火神矛的路子笔直照着赖显纯就刺了过去。
赖显纯使开了自己的“跳墙式”,脚下一蹦跶一蹦跶的,好像急得随时要跳墙一样,见幸花水一甘蔗过来,身随脚步一移就躲开了,而后飞一般冲着她扑了过去,要知道,“疯狗”不急的时候也是爱咬人的。
幸花水把甘蔗一顺,横着照着赖显纯的嘴推了过去,结果见到赖显纯还真一口咬向了甘蔗,她可不会使双枪,不能给咬断了,急把甘蔗一竖身形同时后退,使了一招“燃眉之急”直逼赖显纯的眉睫。
赖显纯的脚还没落地,使劲梗脖子,硬生生把嘴挪到对准甘蔗前端的位置,真似一条饿急了的“疯狗”。幸花水就是不给她吃,又一招“火树银花”,把甘蔗头一通乱舞,直逼“狗”的面门。赖显纯此时鞋底已经挨地了,一低头从这一招矛法下蹿了过去,是冲着幸花水的下盘去的。幸花水这下可被吓着了,让“疯狗”咬着腿可不是好玩的,急撤回甘蔗护双腿,甘蔗头一点一点接一点,每一下都奔赖显纯的脑门戳去。赖显纯头往下低,接下来就出乎了幸花水的意料,双手撑地,双腿从后翻起,拼着挨上几下戳要用身子压下她的甘蔗。
这时就看出此二女谁的应变能力强了,幸花水一时无措间甘蔗果然被对手给压在身子底下了。
但是幸花水毕竟跟着两个高手多年,手底下还真有压箱底的两下子,双手前后把一使劲,拿出“寒火”的力道,连挑带抽,一条甘蔗就又在她手里使出,这回是直打了下去,那架势真像在打一条从门里蹿出来的东西。
不会是她把赖显纯真当成一条汪汪叫的狗了吧?
赖显纯急忙就地一滚。
可是使甘蔗的好像也急“疯”了,一下接一下没完没了,想是要把“狗”打到落水后再接着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