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来喽!”厨子伯讲带着几个族人端出来几大盆热气腾腾的面条,还有一大盆炸酱和一大盆卤子。
“欸,别站着呀,大家坐。小红帽,朗姆酒新酿出来了,赶快给亨瑞船长拿一瓶去。”伯讲道。
“是啊,大家坐下吃饭吧,要不都凉了,那不是让人家伯师傅白耽误工夫了嘛。”
天外族的族人们一见伯师傅没有反对的意思,大族长也发话了,就又开始用餐了。
饭外堂的左面新搭进来好多桌椅板凳,反正这里够宽敞,叶先生把两家洋客人们让到那里坐好,还帮着给他们盛面。
洋人们哪里会吃中国的面条,端着碗拿着叉子往嘴里挑,好一会儿也没见挑进嘴里几根。
叶先生教给他们怎么把面条拌上炸酱和卤,用叉子先把面条挑起来,而后一卷就吃着方便了。
布莱克家族的人吃的是炸酱面,没少搁肉。
布鲁赫家族的人则吃的是打卤面,多搁西红柿。
美味呀!不但美味而且吃着还有意思。
就听吧,饭外堂的西边尽是唏哩呼噜的吃面声音。
就看吧,有嫌齁的,手指缝里还夹着根黄瓜,那样子好像在乡间的地头上常见。
引得不少族人们直往那边瞅往那边笑……
这时,宰父大族长给叶先生把饭菜给端过来了。
“歇会儿吧。阿水吃完了吗?过来替好龙。”说着,他把饭菜端到了一个清静的位置上,也是他自己吃饭的所在。
叶先生是真饿了,饭菜一会儿就吃完了,但此刻才发觉,在吃饭的过程中大族长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大族长吃饱了?我让施容再给您盛一些来?”“不必了,其实刚才在你忙活的时候我就已经吃了好些了。好龙呀,记得自从我让你去察徐徐和沙沙他们的死,咱们就很少在一起以诗会友了。”“是呀,咱们的心情都挺沉重的,哪还有那个心思呀,再说我也是忙……”“最近你有没有听到族人们在议论些什么?”“议论?”“是呀,我好像犯了一个错误,甚至可以说是致命的错误,就是太不在乎世人怎么说咱们看咱们了。我不想你也跟着我犯错。”“大族长今天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您都不像是您了。”“那我就直说吧,为什么最近跟那两家儿洋人走得那么近?”“我是觉得他们可以成为我们的生力军。”“真的吗?那你想听听亨瑞船长是怎么说这两族洋人的吗?”“其实关于他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个八九。”
这时,叶先生微微欠身,往身周看了看,而后压低声音向宰父大族长道:“其实他们两个家族的恶习是源于两种疾病,这一点是伯讲伯师傅看出来的,还用咱们天外崖上稀有的药材熬制成药水儿。本来花森上崖的时候就开始琢磨这种药水儿了,如今连吸血族的药水儿都出成果了。明面儿上是说按照咱们中国的规矩长接短送吃面条儿,其实是因为炸酱面和打卤面味道重可以遮盖药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