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们是去找‘冷家四怕’,而你是去找那笾,对吧?”
大汉更没话了。
“那笾原是我爹的侍女,你一进镖局时就对她暗生情愫,我没说错吧?”
那大汉实在忍不住了,道:“我就想找到她问个明白。到底……”
当他想跟人家面对面说话时,眼前只有空碗,碗下压着几张银票和结账的一串铜钱,旁边有几个用手指蘸着剩面汤写的字:早去早回。
劳暾去很是欣赏这一天的黄昏,绚烂、瑰丽,但可惜的是它不解饿,还得去买吃的,遂又在大街上转来转去,当选定了一家小饭铺时,刚一迈腿眼角的余光瞥见街东来了一男一女,看样子神态还挺亲热,年纪很轻,应该是新婚燕尔的夫妻,心中不禁开始惆怅起来,自己眼看已到不惑之年却仍是孑然一身,怕触景伤情也不去多看,“毅然”走进小饭铺,其实只要他多看一眼就能认出那个女人是见过的。
其实大街上又有谁能看出这一男一女今天是头一次见面,而且还是相亲呢?
这个年头的男女礼教甚严,如果有媒人给女孩提亲,那女孩差不多应该羞的找个地缝钻进去躲几天,可这位大姑娘不但丝毫未见羞涩,而且跟那个年青后生聊得较为投缘,不知是家里长辈忙,还是她真的不拘俗礼,要知道,即使是相亲,当世习俗也应该是由长辈代相看的。
就在二人说笑着转过街角的时候,一条黑豹般敏捷的黑衣蒙面汉子,突然抡出一拳扫向那个男人面门。
那个男人武功应该不弱,临危而不慌,刚想轻描淡写地化去对方的力道,那个大姑娘迎面一把抓住黑衣汉子的拳头。
寻常武功一般是抓腕子卸力道,取巧劲,可她却着着实实接了黑衣汉子的一拳,那绝对是足可取人性命的一招,可见这姑娘的武功走的是刚猛路子。
黑衣汉子想撤回拳头,可拽了几拽愣是纹丝未动,情急之下,双腿和另一只手一起攻去,但旁边那个男的耳里清楚,黑衣汉子只是想撤招逃走,所攻的招数一不致命二无甚劲力。
果然,黑衣汉子感觉到那姑娘的手稍微一松,便硬生生地拔出拳头,也不顾有多疼,转头就走。
可这个姑娘不饶,一个疾步跟上绕到黑衣汉子的侧面,探手去抓他的蒙脸黑巾。
黑衣汉子好像很怕以真面目与那姑娘相对,使劲甩开头,一拳扫出,拳势不弱,不过那个男人用耳朵一听就知道,还是虚招。
也许是蒙面汉子太想立刻逃走,使招的时候慌了一点,让那大姑娘使个绊子摔落平埃。
大姑娘上前就抢汉子的蒙面巾。
蒙面汉子也不逊,用地堂功夫招架,不过说招架不如说躲避。
那个男的现在很是不解,暗忖:刚才一上来就朝我招呼,可她一接招你就跑。绝对不是敌不住,而是不想让她知道你是谁。看来你不是为别的事,就是因为我跟她在一起。可你干什么不等我落单时再找我呢?你究竟是太冲动?还是太傻呢?不过你倒至少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正如那个男的所想,蒙面汉子的武功确实不俗,躺在地上半挡半避和大姑娘“疯狗”般地进攻已经持续了不短的工夫了,但终究优势都让大姑娘给占了,也不知怎么弄的,那个蒙面汉好不容易刚要站起来,竟被大姑娘的双足踩中了双手,蒙面汉子下半身急忙向上一起,向前一甩,想借劲挣脱。
但大姑娘不让,立右掌切蒙面汉子的小腹,猫腰左手一抄,蒙面汉子的面巾在手,而后就听得一声怒喝,“沙乐塔!”
那个男人在一边听的很真,知道蒙面汉子就是武林中人称“傻豹”的沙乐塔。
又摔落平埃,用虽然英俊却神容痴傻的面庞对着大姑娘的沙乐塔,愣愣地直着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个脆生生的耳光响起,紧接着打骂声不绝于耳,赖显纯把面巾狠劲扔在地上,“姓沙的!你来干什么?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在纠缠我!你真傻假傻?你脑子再傻这几句话你记不住吗?话你记不住,我看疼你记得住记不住!”
可怜沙乐塔一条大汉,被一个大姑娘从躺着打到站着,又从站着打到躺着,到现在沙乐塔一句求饶的话没说过,一招也没还过。
那个男的听得清楚,沙乐塔的眼睛在流泪,突然上步抓住了大姑娘双臂,大喝道:“够了!你有完没完?”
大姑娘忙辩解道:“聪哥,你别误会,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听到这句话,沙乐塔的眼睛更湿润了,但他还是一语皆无。
“聪哥”道:“我要是你就不会这样去对一个那么喜欢自己的人。”
大姑娘本来对这位聪哥很客气,此时竟也暴喝道:“你怎么知道他有多喜欢我?你知道被一个人破裤子绕腿似的缠着有多痛苦吗?你知道吗?”随着她的话,她的眼泪一串一行地流下,人不伤心不落泪,而她的泪却使另外一个人更伤心。
“聪哥”把躺在地上眼睛红红的沙乐塔扶了起来,道:“他不喜欢你,你刚才这么打他他会不还手?他不喜欢你,他会因为我跟你在一起而向我动手?”
“他是傻子!他是呆子!”赖显纯大声地喊到。
“聪哥”比她更大声地喊道:“赖显纯!”喊得赖显纯直用一双大大的泪眼瞪他,只听“聪哥”又道:“我虽是局外人,但我也能听出你刚才打在他身上的疼不及他心上疼之万一。也许他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