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四,难得一次的杀手大会如期举行,发起之人正是那“江南娃娃”。
一个大山洞里张灯结彩盛排酒宴,五湖四海三山五岳只要干过杀手的武林人几乎全都到齐了,众杀手们在“娃娃”们还没出来前都在宴桌旁纷纷议论,好像谁也猜不到今天开这次大会的意图。
只有申恨疑坐在单为他设的独桌前,瞟瞟周围的人,看看桌上的酒菜,既不说话,也没动筷,估计又在“谨慎”着什么,当然,也许是跟大家一样在等着这次大会的主角出场。
没让大家等多久,尤又物带着自己的姐妹们走出来了,嘿,四个年轻的美人打扮得光鲜靓丽,一出来那叫一个抢眼。
柯闯上和巴踏细并排走在尤又物的身后,看那意思尤又物已用老大的身份让她们“和解”了。
尤又物一走出来别的先没说,径直走到前面正中间一张供桌前,安菁将一根名贵的檀香点着,双手送到老大的手里。
这时全场立刻肃静,众杀手齐齐站起,也包括申恨疑。
尤又物将檀香双手横托,像是手里的香重如千斤,恭恭敬敬地向供桌上供奉的木雕像拜了三拜,然后又恭敬地把香插在供桌上的香炉里,接着,巴踏细、安菁、柯闯上依次也恭恭敬敬地给那尊雕像上了香。
然后,众杀手也按照前后顺序,同样恭敬地上了香,最后一个是申恨疑。
那尊雕像看上去形似金光树的……可绝对不是谁有意去夸大嘲弄,那确实是那个人真实的体形。
这个人,这个让众杀手由衷敬仰奉为“杀手神话”的人,就是“零杀手”。
“零杀手”是外号,真实的姓名已无人知晓,他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杀手,简直可以用任何东西去杀人,曾把一根头发丝射进人的瞳孔里再穿脑,也是唯一一个武功能与“情侠”大人的“地君情泪”剑法相抗衡的人。
想当初,“情侠”大人用拜“零杀手”为师换取了他彻底地结束了杀手生涯之后,由于他的金盆洗手,江湖里无人再敢做收钱害命的营生,直到“零杀手”故去,杀手行业才死灰复燃。
直到申恨疑也回到自己的独桌时,才有杀手发话道:“我说尤老大,你让小鸽子发请柬请我们大家伙儿来到底是什么事?你就快说吧,要不然大家伙儿这心里头都急出鸟儿来了。”此话一处,免不了带来几声哄笑。
尤又物听罢面不改色,“都很着急吗?那大家伙儿不妨猜上一猜。”
“不会是让大家伙儿再选出一位‘零杀手’吧?”“你甭放屁了,当今江湖中的哪个杀手能与‘零杀手’相提并论,反正在座的无论是谁想当‘零杀手’老子都不服气。”“哎呀,尤老大你就别卖关子了,想干什么就快点儿说吧。”“是啊,就为赴你的杀手大会买卖都耽误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再绕圈子了。”
尤又物还是气定神闲,“大家都该知道,杀手会不常开,不是像开亮镖会一样大伙儿摊钱,我们‘江南娃娃’可不是有太多闲钱的人,今天的主东并不是我们。请今天的主东。”最后一句话是对巴踏细说的。
不一会儿,巴踏细带来了一个中年人,看上去一股怨气好像不知从哪撒好,就全都挂在了他的脸上。
“这位仁兄姓黄,跟黄两有亲戚。”巴踏细道,“今天众位同仁吃好的喝好的,都是人家黄先生出的钱。”
此时会场中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多半说的是黄两墓中那些价值不菲的金银财宝已经归还了黄家的人。
“他想杀谁?”这句话竟是申恨疑首先说出来的,有好多杀手意外得很,而也有不少杀手早在意料之中。
“我要杀sd济南府的知府,夏辽斐。”黄先生低着头,咬牙切齿地道。
“你为什么要杀他?”还是申恨疑说的,还是既有出乎意料的,又有早就预料到的。
“姓夏的勾结‘冷家四怕’,把最值钱的叛天星给弄走了,实在可恶,我们黄家的人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会场中的众杀手又是议论纷纷。
“那他们黄家先找到的是你们四位,你们为什么不接这趟到手的买卖呢?”申恨疑冲“江南娃娃”又问到。
“因为济南府的捕头‘禁碑’郝佳活跟我有干亲。”尤又物道。
众杀手中有知道的,郝佳活的父亲“金面红袍二武松”郝用猜是尤又物父亲的义子。
“这回可不单单是郝佳活和济南府的捕快们在保护着夏辽斐,还有‘冷家四怕’四个人外加‘装模扮样’辛蘑,就是老‘心魔’的亲传弟子,而且老‘心魔’林暨广已死在她的手里。”尤又物看着众杀手又道。
这时会场中又开始骚动起来,除了申恨疑差不多都在交头接耳。
“那你们黄家打算出多少钱去杀sd济南府的知府?”这是白公管问的。
“只要能把夏辽斐杀掉的人可以随便开价钱,我决无二话。”黄先生道。
“哦?当真?那我看就我和查大哥勉为其难吧。”白公管笑着冲查子栋道。
“对赃官我麦城决不姑息,价钱黄先生可以看着给。”麦城道。
“好,算我一份儿,我给麦大哥打下手去,一起宰了那个祸国殃民的赃官。”华容道道。
“怎么?二位要抢生意吗?”查子栋用寻衅的目光看着麦、华二人道。
“什么叫抢生意?这位黄先生说要雇你了吗?有本事就到时候一块儿去,谁杀了赃官谁挣这份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