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启经过此劫吓得不轻,离开山洞后便一路疾跑,虽然天昏地暗,但凭借他惊人的记忆力,很快便又重新回到了山道上,往山下而去。
山下有个小镇,此时华灯初上,在雨后显得格外清新明亮。人影幢幢。
李天启绕过巡查的兵丁,混进了镇子里。
此时的他饥肠辘辘,随便找了个小店,准备找点热食填饱肚子。
不料,店家才将热汤面端上,小店里便有一军曹带着十来个兵卒闯了进来挨个搜查。
李天启正要寻机离开,没想到那军曹却带人将墙角小桌旁的一男子围了起来。他透过人群中的缝隙,发现那男子不正是方才吗?
那军曹一脸不屑地说道:“小子,请跟我们走一趟。”
青年侠客手里缓缓地转动着酒杯,用嘴泯了一口,“官爷,请问在下犯了何事?”
那军曹道:“城北鲁庄两百号人,一夜之间踪影全无,有知情人称是个白衣男子带领人干的,因此……”
青年侠客抖了一下衣裳,慢条斯理地说道:“官爷,我这并不是白衣,而是银白色衣裳,也许你们认错人了。”
那军曹哈哈大笑道:“小子,老爷我还真不愿跟你多话,客气点是请,粗俗点就是带走!”他那话音方落,随行的十来个军勇噌一声齐刷刷意图将佩刀抽出来,哪知青年侠客左掌一拍桌面,一股无形之力便将那些还未完全抽出来的佩刀又给压了回去。
这一手无疑吓了那军曹一跳,语气也变得缓和起来,“你……这位公子,我们只是请你去配合调查,并非是拿你。若确实不是你所为,我们随时放行。你也知道,现如今西南大乱,多地陷落。当今天子可不会坐视不理,让国内大乱的,你可不要以一己之力抗击一国啊”
青年侠客道:“官爷,不是我不想与你去核实,只是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但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做的,你们要找的人应该是白衣教。白衣教有个年轻教主,聂如龙便是。”
“白衣教?聂如龙?”那军曹有些犹疑。
青年侠客道:“对,我想鲁庄的事应该与他们不无关系。”
那军曹自忖自己与手下并不是此人的对手,姑且相信一回,便又问道:“素闻白衣教在江湖里虽然崛起势头很猛,但向来不与朝廷对立,我是说他们怎么会……”
青年侠客道:“难道坏人会主动向世人贴上坏人的标签吗?”
“这倒也是。”那军曹看来已经服了,说道:“敢问公子要去哪里?”
青年侠客道:“到处都有山洪阻路,河流改道,此地与洛阳较近,只能暂且去洛阳了。”
那军曹点了点头,拱手道:“那好,告辞。”
青年侠客摇了摇头,又自顾自饮酒。
洛阳?原来此地居然与洛阳相近。白马寺据说就在洛阳城里,李天启想起了鄂尚在洛阳的经历,又想起了最近失踪的圆真法师,既然路况难走便决定先去洛阳,然后再谋去长安。
不过听到了鲁庄的遭遇,李天启不由又想起了自己清水村的事情,一时义愤填膺。看来无灭老祖那一伙人又在荼毒百姓了,借着夜黑,他打算去鲁庄看看。
那青年侠客又是谁?怎么连白衣教聂如龙都了解得如此清楚?
忽然,他想起了木灵珠的传闻,该不会此人便是带着木灵珠的青年吧?
当他再往青年侠客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对方已不知道何时离开了。
吃饱喝足后李天启的胆气又壮了起来,他向小二打听了鲁庄的具体方位,然后找了个客栈换上了一套夜行服,便径直往鲁庄奔去。
鲁庄位置在两座大山之间,可谓坐北朝南,好风景的地方,但却远离镇区。其内居住着两百多号人,是个偌大的庄园,但此时楼宇房屋均在,只闻虫鸣之声不见任何灯火人声,显得格外寂寥。
李天启翻墙入内,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廊间过道,他掏出火折子,借着零星火光看到到处一片狼藉,瓷器、盆栽等碎落一地,不过房屋并没有被损坏。
他在一墙角旁发现了一大坨恶臭的黏液,而且还有多个看似不太显眼的坑洞,看来这里曾有噬魂蛆出现过。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屋顶上传了过来,便赶紧盖上了火折子,藏匿在暗处。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在他面前丈余之地落下,也掏出了火折子,缓缓地向前走着。
来人居然是木言远!
李天启虽然与木言远打交道并不多,不过曾与其一次冒过险,印象也颇为深刻。
他来这里做什么?
木言远显然也看到了墙角的那坨东西,眉头不由一皱,自言自语道:“果然又有妖怪出来了。看来这世道真要给搞混了。”
阴暗处忽然传来一声怪异的吼声,木言远右手握在剑柄上,左手拿着火折子,循声望去,一只体形壮硕、双目红光的妖怪从不远处的屏风后转了出来。
“红眼夜魈!”木言远似乎颇为惊讶,噌一声将佩剑抽了出来。
“咕咕咕”那只红眼夜魈一阵低吼,身上的长毛根根挺立,就像斗鸡一般。
李天启但听身后一阵响动,似有物体从黑暗向他扑来,顿感不妙,当即跃了出来。
木言远只见眼前一花,一个魁梧的青年出现在自己面前,以为是敌人,当即挥剑就要劈下,当看清了李天启的面貌后当即收剑回来,“韩峰?”
“木兄,久违了。”李天启边说边回